濟南府
鑲藍旗、正黃旗、正藍旗三旗先後從兗州府退到了濟南府。
此時前去追擊方原,卻撲了個空的圖爾格率鑲白旗攻滅了清風山後,也回了濟南府。再加上本就鎮守濟南府的正紅旗,今次入關劫掠的五旗全都聚集在了濟南城裡。
阿巴泰清點了滿清五旗入關以來的傷亡,正黃旗損失了17個牛錄,正藍旗損失了21個牛錄,鑲藍旗損失了2個牛錄,正紅旗損失了2個牛錄,鑲藍旗損失2個牛錄。
開戰了三個月,滿清五旗,一共損失了44個牛錄,共計1.32萬人,今次入關帶的4萬人已損失了三成。
阿巴泰捏著匯總上來的傷亡名單,雙手在顫抖,背心已全是冷汗,若帶著這麼個戰績回盛京,估計會被皇太極立刻給宰了。
他已深深的後悔,當初是鬼迷心竅答應皇太極當了這入關主帥,本以為是來宰肥羊的,卻未料遇上了方原這個硬骨頭,若這次還能保住腦袋,下次絕不敢再帶兵入關。
阿巴泰深吸一口氣說,“諸位,兗州之戰,我軍可說是慘敗,接下來該怎麼打?大夥來議一議。”
圖爾格、艾席禮是默不作聲,各自打著自個兒的小算盤。鑲白旗、鑲藍旗是全軍而退,甚至鑲藍旗還立了小功,殲滅了劉澤清的明軍4000餘人,自然不必和阿巴泰一樣擔心回去受罰。
阿巴泰見眾人不表態,又問,“達爾漢,你是什麼想法?”
達爾漢的正藍旗只剩下4個牛錄,回盛京是必死無疑,現在已是死馬當活馬醫,“我認為,該集中兵力再南下兗州,這次只要我們嚴明軍紀,方原小雜種絕不會再有可趁之機。我們定會攻破濟寧城、兗州城,屠城洩憤!”
圖爾格、艾席禮互望一眼,達爾漢明顯就是想借鑲白旗、鑲藍旗、正紅旗的2萬人來贖他自己的殺頭大罪,憑什麼三旗要給阿巴泰、達爾漢擋槍?
艾席禮說道,“達爾漢這就是意氣用事了嘛!先不說我們還要死多少人才能強行攻佔兗州城,濟寧城,縱然攻下了,那又如何?得不償失嘛!”
達爾漢還在惱怒鑲藍旗在濟寧城下的見死不救,立刻反擊說,“若非鑲藍旗畏敵不前,在濟寧城下遷延不戰,兗州之戰也不會敗!”
正黃旗、正藍旗擺明了是要將戰敗的過失栽贓給鑲白、鑲藍、正紅三旗來分擔,圖爾格再也坐不住,與艾席禮一唱一和的說,“這話就不對了!我聽說鑲藍旗面對的是三萬明軍,還能小有斬獲,殲滅了4000餘人。而正藍旗面對的是1000明軍,卻躲在中軍大營不敢出戰,誰才是畏敵不戰?”
達爾漢無言以對,求助似的望向了阿巴泰。
阿巴泰站了出來給達爾漢扎場子說,“正藍旗、正黃旗面對的可是方原的數千精銳騎兵。我倒也奇怪,方原明明是被鑲白旗給死死咬住,怎麼就突然出現在濟寧城下?兗州之敗,鑲白旗當負首責,圖爾格,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圖爾格一愣,他一聽便知阿巴泰是想將兗州戰敗的過失全推給鑲白旗來承擔,當即反駁說,“貝勒爺,明明是你戰場指揮不利,卻故意抬高一個方原的戰力來脫罪!照你的說法,方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能一個打我大清勇士十個?”
阿巴泰為了脫罪,只能逮著鑲白旗追丟了方原的過失死死咬著不放,“好,圖爾格,那你來說說,方原殲滅過正黃旗、正藍旗,甚至還有正紅旗。鑲藍旗在濟寧城下,也暫且不提,為什麼偏偏沒有動鑲白旗1個牛錄?”
圖爾格與他針鋒相對的說,“貝勒爺是什麼意思,直說了吧!”
阿巴泰正要說話,軍士前來稟報,在城外截獲一紙書信,是方原專門派人交給鑲白旗的圖爾格。
圖爾格猛地一驚,他和方原明明沒有交情,方原為什麼會傳遞書信過來?
阿巴泰斜斜的望了圖爾格一眼,令軍士帶來書信,攤開一看,原來是方原感激圖爾格的鑲白旗讓路之恩,並承諾事後送給圖爾格,還有睿親王多爾袞十萬兩銀子的大禮。
阿巴泰重重的將書信拍在桌子上,怒說,“圖爾格,你還有什麼話說?!”
圖爾格接過了書信一看,頓時嚇得背心出了冷汗,支支吾吾的說,“貝勒爺,這,這是離間,這是汙衊!”
阿巴泰好不容易找到了洗脫重罪,保命的機會,哪裡還會去計較方原的書信是真是假,只能死死的咬住圖爾格通敵的罪名不放,“什麼汙衊?!範永鬥曾帶回過話,方原也曾當著晉商的面說過,和睿親王是拜把子兄弟。我本以為是汙衊了睿親王,沒想到啊,沒想到。”
達爾漢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跟著阿巴泰起鬨說,“我就說怪了,明軍明明就是豆腐軍隊,竟然能連戰連勝,原來是鑲白旗在戰場上和方原勾結,害我損失了一萬多大清勇士,我正藍旗的數千勇士,死得太冤了啊!”
兩人一唱一和的給鑲白旗栽贓,圖爾格戰戰兢兢的說,“這是方原的離間之計,我鑲白旗立刻去迎戰方原,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