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介意令冒闢疆知曉自己的打算,冒闢疆是江南文壇領袖級的人物,由他去給江南士大夫階層帶話,那是最合適不過。
冒闢疆也是性情中人,聽方原口出威脅,憤而起身,正要轉身不告而去,身後卻傳來方原冰冷的聲兒,“冒公子曾經考過六次科舉,結果連個舉人的功名都沒撈到,是吧!”
冒闢疆止步駐足,回過身來看著方原說,“我能不能中科舉,與你何干?”
“冒公子屢次去考科舉,證明你也是想為國效力的;胸懷大才,卻屢試不中,是因為江南的官場,士大夫階層已爛到根了。”
方原猛地起身,指著他面門呵斥說,“方某實在想不明白,冒公子,還有你們復社的青年文人不去恨那幫結黨營私,蠅營狗苟,搞得江南官場烏煙瘴氣計程車大夫,卻和那幫人站在一個立場來針對我方某,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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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闢疆與他爭鋒相對的說,“方原,你也是閹黨一員,與阮大鋮之流有什麼區別?”
阮大鋮就是自詡閹黨成員,在南京官場搞得是烏煙瘴氣,成了過街老鼠,冒闢疆等復社成員就曾聯名上書彈劾過這個阮大鋮。
方原沉聲說,“你們認為我是閹黨,我就算閹黨吧!東林黨、閹黨爭了數十年,耗盡了大明的元氣,無非是打著黨爭的名義,在爭權奪利而已,誰是邪惡?誰又能代表正義?”
“閹黨阮大鋮不能給你們復社的讀書人公道,換成東林黨上位了就會有公道?周延儒是東林黨人,靠著利用你們復社文人的支援當上了首輔,轉眼就聯絡復社的叛徒吳昌時毒殺了復社領袖張溥,這過河拆橋的手段玩得是爐火純青。你們這些讀書人不過是被政客利用上位的工具,用過之後就被棄如敝履。”
冒闢疆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之前的倨傲不見了蹤影,緩緩的坐回了桌子前。
方原指著他面門厲聲說,“冒闢疆,我再與你說些事關你們讀書人的現實話。你們這些寒窗十年的讀書人為了什麼?不就是金榜題名,嬌妻美妾,衣錦還鄉?”
“那些拉幫結派,結黨營私計程車大夫、富商,無論是閹黨還是東林黨,早就將江南官場腐蝕殆盡,永遠給不了你們這個公道,你們就是成立一百個復社,一千個復社,也討不回這個公道!只有我方原主政江南,才能打破不公平的官場格局,還你們讀書人一個公道。”
冒闢疆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了一杯,又抬頭問,“方原,我們為什麼要信你?”
方原沉聲說,“我們年齡相仿,出身相似,志向都是打破士紳、富商壟斷官場,財富的局面,你們不信我,難道信那些官場老油條?”
冒闢疆沉吟著說,“那你為什麼要替青年讀書人說話?”
方原正容說,“因為,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我們才是大明未來的希望,而不是那幫敲髓吸血的官僚、士紳、富商。”
他一口一個我們,就是在拉近與冒闢疆這些立場相對中立的讀書人的關係,輿論戰既然已經開打,方原是急需要冒闢疆之類江南名士的支援,才能對抗江南那幫士紳、富商咄咄逼人的攻勢。
冒闢疆默然瞧了瞧他,緩緩的放了酒杯,站起身子轉身而去。
剛走到門口,冒闢疆回過頭看著方原說,“方原,蘇州、揚州、松江、常州四府計程車紳,富商已花錢、花糧武裝了山東的流寇梁敏,或許會在濟南、兗州府對你們進行突襲。若你能平安抵達江南,我們再把酒言歡吧!”
徐華擔心方原不知流寇梁敏的勢力,形成誤判,又補充說,“方大人,山東流寇梁敏,是梁山巨寇李青山的餘部,聚眾兩萬人,在濟南、兗州二府劫掠為生。這次又得了錢糧,還有不少的軍器支援,實力不可小覷啊!”
方原稍稍一怔,看來這才是冒闢疆此行帶來的秘密情報,若不是一番話打動了他,他也不會告知這個情報。
兩萬武裝精良的流寇,確實是個棘手的對手。看來江南這幫士紳、富商對自己來到江南是深為忌憚,寧可援助流寇,也要將自己這一行人狙擊在山東地界。
方原人還沒到江南,與江南計程車紳、富商已在有硝煙、無硝煙的兩個戰場,全線開戰,這次江南之行,註定是一場惡戰連連的較量。
他雖在暗暗擔心,面上卻是颯然一笑,“冒公子,到了江南,我必會上門拜訪。”
冒闢疆點了點頭,和徐華一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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