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女士將目光從雜志上再次移過來，“什麼事？”
“我們家的存摺放在哪兒了。”方媛的目光對上方女士，絲毫不怯弱。
“你問這個幹什麼？”方女士微微皺眉。
“隔壁家的女兒挺好的。”
“什麼？”對於方媛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方女士並未理解。正當她想要方媛再說一遍時，方媛望著她，又問了一遍：“我們家的存摺放哪兒了。”
“你要錢幹什麼？”
“我有用。”方媛說完，又垂頭削起蘋果，不再多說。
方女士也不便再多問，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如果可以，她願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
“在媽媽房間的老抽屜裡。”
……
醫院。
老秦一動不動地坐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彷彿死了一般。
醫護人員從他身邊路過，憑借其輕微起伏的胸膛才判定他還活著，然而這跟她們無關，沒錢住院的人都跟她們無關。
老秦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冰窖，漆黑一片裡，他心中唯一的光亮就是自己的女兒。
他想喊女兒的名字，卻發現喊不出口，自己的舌頭彷彿被凍住了。
有人來了。
有人停在了他身邊，輕輕拍打他。
他一震，清醒過來，眼神聚焦後，卻發現是方媛。
方媛還是一件外套加一件薄衫，玲瓏的鎖骨露在外面，嘴唇微紫，她卻沒有在意，只是有些擔心地望著他。
“老秦，你沒事吧。”
“我沒事。”老秦擺擺頭，試圖站起來，卻發現一用力腹部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方媛見狀，忙雙手將他攙扶起來，讓他扶著牆壁站定後。退開兩步，開口：“老秦……”
老秦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
方媛突然塞給老秦一張卡，“這點錢，你拿去用。”
是一張銀行卡。
老秦驀然愣住，他從嗓子裡擠出一個“你”字，半天沒了下文。他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會甘願這麼幫助他。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忙把卡塞回給方媛：“不不……不，我不能收。”
“我女兒的錢，我自己會湊，方小姐，你的錢我真的不能收。”老秦滿臉的歉意，推著方媛遞來的銀行卡。
“拿著吧。”方媛沒有接遞過來的銀行卡，只是淡笑道：“就當是你救我的答謝。”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老秦一人愣在原地。
醫院外，溫度有些低，來回的奔波使方媛有些疲憊，她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背上，抱緊雙臂，緩緩走在人行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