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事相問。”未等副隊把話說完,駱齊誠就淩厲地將他的話打斷。
副隊微愣,“駱老,請說。”
在駱齊誠兩道劍眉微擰,一雙英氣的眉眼透著幾分威嚴。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單是簡單的幾個字就讓人心生畏懼。
“犬子在入獄之時,我還在昏迷之中,所以對他入獄這件事情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當時犬子沒有申請訴訟?為什麼沒有經過開堂公審就直接將犬子關入牢裡?”
駱齊誠垂在一側的手微微緊握著,看似平靜的話語裡卻透著幾分氣焰。
他當時知道駱明非全國通緝犯的時候,簡直無法接受。讓原本在比利時經商的他,連夜從國外趕了回來,卻沒想到事業前程加上原先的心絞痛複發,導致他一下重病難起,幾度陷入昏死的狀態。
卻沒想到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時候。當他情況稍稍好轉,就聽到駱明非入獄的訊息,再一次刺激的他重病不起。
直到半個月之後,才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無論事情對錯,他都不甘心駱明非就這樣入獄。
副隊拿起資料在手中掂了掂,沉思道:“駱老,事情是這麼回事。由於證據確鑿,即便駱明非申請訴訟,能贏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這麼大的刑事案件,怎麼可能不經過公審呢!只是因為事情簡單,並且證據確鑿,基本上一審下來就已經定下來駱明非的罪行。”
駱老一向沉著老成的雙眸此時也微微顫抖,似乎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副隊抬眸盯了他一眼,怕他剛剛痊癒,又受到重大刺激,連忙開口寬慰道:“駱老,希望你盡早能接受這個事實。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我們警察廳詢問。”
駱齊誠低垂著頭,就這樣在原地思考了許久。
副隊看著面前這個已過半百的老先生。聽說駱齊誠老來得子了,臨近四十歲才有了駱明非。想必駱明非入獄的訊息給他造成的打擊也不小。
如此看來,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此時也就是一個為兒子操心的普通父親。
也不知過了多久,駱齊誠才緩緩抬起頭來。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低沉的模樣。而是一臉的平靜和淡漠,剛硬的臉透著幾分威嚴的迫勢。
“駱明非是被喬乞送進監獄的嗎?”駱齊誠忽地抬頭盯著副隊的眸子,那雙年老的眸子裡透著幾絲戾氣。
副隊又是一愣,這個讓他如何回答?人確實是喬乞送進監獄的,並且一系列的抓捕行動都是喬乞策劃的。但是人家是受害者,所做的一切也算情有可原吧!
副隊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說:“駱明非入獄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喬先生,而是因為他計劃襲擊喬先生以及簡小姐。這樣的因果關系希望你能明白。”
駱齊誠忽地笑了一聲,這一下到讓副隊有些起雞皮疙瘩,本來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忽然笑一次,倒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了。
“這個道理,我老頭子還是明白的。”說罷,他向副隊伸出手,緊握了一下副隊的手指,輕聲道了句謝,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向外走。
他略顯瘦消的背影,在黑色的西服映襯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落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