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什麼?”他隱隱感覺到這又會是一次危險的與虎謀皮。
“第一,不告訴第三個人。第二,幫我。”
邵華一愣——不久前不是還氣勢洶洶地威逼他說要是不配合就帶著e公司的核心資源跟資料跳槽嗎?怎麼現在又換上了一副柔軟的態度?中間出了什麼變故嗎?
這麼久過去了,喬珮瑜本以為那個不光彩的秘密可以爛在肚子裡,不會向任何其他人提起。而她和許念深也可以像自己預想中那樣,宛若王子和公主,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可是這次,唐子妍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她的陣腳,連許念深也開始調查她了……
兩年多以前,喬珮瑜和董樺之間有過一次談話。董樺表面上雖答應了兒子“婚姻自主”的訴求,可背地裡卻依舊想撮合喬珮瑜和他。
得到了這個訊息後的喬珮瑜心中大喜,做事情也變得大膽了起來。她打聽了一下,得知唐子妍剛剛在醫院確認了懷孕,便打算去試探一番。
記憶中的唐子妍是個極其傳統的女子,她脆弱、溫柔,好像也沒有什麼主見。這些特點都成為了她策劃此次行動的重要依據。
“喂,你好,我是念深的未婚妻,我們找個地方見一面吧。”
這通電話中,聽到了對方柔弱、驚訝與懷疑的語氣,喬珮瑜就知道這場戰役自己是贏定了。
見到了唐子妍時,她的目光中有一絲遊離。就算是作為一個女人,喬珮瑜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唐子妍是美的,一顰一蹙都能喚醒人內心深處的保護欲。
“唐小姐,幸會,我聽念深提起過你。”她笑道,“我叫喬珮瑜。”
唐子妍皺緊眉頭:“可是我從來沒聽念深提起過喬小姐你。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的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是假的呢?”喬珮瑜笑道,“好了,事到如今我也該跟你坦白了。謝謝你幫我們懷了我們的孩子。”
“你說什麼?”唐子妍一個失手,將滾燙的咖啡灑在了自己雪白的腿上。然而由於情緒太過緊張和激動,這點痛感已經完全被她忽略掉了。
“沒錯,是我們的孩子。”喬珮瑜將“我們”那兩個字咬得極重,神色也十分張揚快意,像是在作為一個勝利者愉快地示威:“念深一定還沒跟你說吧。是這樣的,我們兩家的父母是世交,所以婚事是打小就定下來的。不過我最近幾年事業正處在上升期,暫時不想懷孕生子,就和念深想出了這個辦法。你呢倒也不用擔心,我們會支付你一筆費用的,夠你拿著好好調養身體然後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了。”
唐子妍的面色泛起一陣不健康的白。她的心性雖簡單、易被人利用,可終究也會思考。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和念深前幾年的感情又算什麼?難道你們那時候就開始籌劃了嗎?我看你分明是在騙我。”說著,唐子妍從包裡拿出了三十元錢,放在桌子上:“恕我不奉陪了,喬小姐。”
“等一下,唐小姐。”喬珮瑜悠悠抱起了雙臂,一副勢在必得的狀態:“你入獄前念深是對你有感情,可你入獄後呢?你真的那麼自信嗎?他才不會傻到和一個父親破産死亡、帶著一個患病妹妹自己還進過監獄的女人結婚呢。利用一下你的肚子,就是給你面子了。”
說著,喬珮瑜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她從董樺的相簿裡選出了一張許念深學生時代半裸著趴在床上睡覺的床照,做了點處理,拿到唐子妍面前輕晃了晃。
“瞧見了嗎?這不就是我們在一起的證據?”她抬了抬下頜,驕傲地說:“所以呀,我是不是騙你你自己心裡還沒數嗎唐小姐?至於為什麼他還要裝出一副對你很好的樣子……我想你應該聽過一個理論吧,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心情好,對胎兒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邵華聽完喬珮瑜這段回憶,目瞪口呆:“所以說不是唐子妍拿了錢自己離開念深的,是你……?”
喬珮瑜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好像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對,確實是我。我承認自己的做法有些極端,但這個世界便是如此,誰讓她那麼單純好騙呢?”
“所以她入獄的事,該不會也有你的摻和吧?”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純屬是唐子妍自找。”喬珮瑜解釋道,“當時董樺阿姨在知道念深被這女人勾引去了之後,心如死灰,只能勢單力孤地拼命尋找辦法。後來皇天不負有心人,該找的人證物證齊全了,官司也提上了日程,按理說能把唐正年送進監獄了。可誰知道唐子妍自己半路跳出來擋子彈……”
“珮瑜,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你了……”邵華看著眼前的女人,感覺兩人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卻向彼此隱瞞了深埋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想起了唐子妍瘦弱的背影以及和自己談“合作”時的氣勢,不禁對這姑娘産生了一絲惻隱之心——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站到自己和許念深面前的啊?
“邵華,你必須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