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美, 可徐安安試了一下就將它放在一邊了——無他, 突然沒心情了而已。
天色已晚,宅院裡也愈發寂靜, 甚至還能間或聽到幾聲不知名鳥類的啼叫聲。她沒心思再玩下去了, 滿腦子回想的都是昨天大半夜被人打暈然後送回屋裡的事。
白天還沒這麼害怕,現在則是越想越膽寒。
——今晚,絕對不可以再踏出房門半步了!
想到這裡,徐安安讓小俐給自己房間送了一些飲料來, 以防夜裡又口渴。
小俐走後, 她從裡面把屋門緊鎖了起來,又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四處都檢查了一番, 方才放下點兒心, 趟回了床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過疲勞的緣故,徐安安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她感覺到晨光熹微, 似乎已經到了該起床收拾的時候。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怎麼都起不來, 甚至動彈都很困難。
徐安安只覺得眼皮很沉,神智也模模糊糊的,那感覺像是鬼壓床。
“呃, 呃……”她努力想要發出一些聲音,卻都是徒勞。
隱約中, 她聽見樓下發生了爭執聲:
“江阿姨,求您了, 就讓我跟你們去吧!我是真的很想去!”好像是顧清舟?
“不行,如果你真想幫我們楚傢什麼,就好好守在這宅子裡吧。”
徐安安只聽到了這兩句話,就再度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這一覺好長,長得詭異——直到那個面無血色的清秀少年破了她一杯涼水她才醒來,醒來之時已是下午。
“你,你幹什麼?”徐安安看著眼前人的身影,突然有些驚慌:“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從床頭櫃裡的面紙盒裡猛抽了好幾張紙巾,手忙腳亂地擦幹臉上的水漬。轉頭過去,發現枕套已經全濕透了。
醒來後的她處於一臉懵的狀態,她知道自己錯過了去舅舅家的機會,但對於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對了!還有顧清舟和江映珍的那段對話……
顧清舟不是全家認定了的準姑爺嗎?為什麼死活都不願意帶他去見親戚呢?徐安安心中落下了一個深深的問號。
看著一臉呆滯還胡思亂想的徐安安,面癱少年冷冷道:“想喝什麼,自己去倒。”
說罷,他就不動聲色的走開了。
看著那清瘦的背影,徐安安微微一怔:一來,她頭一回知道原來蕭祈會正常跟人溝通,他並不是只有啞巴模式和暴走模式;二來,他說“想喝什麼,自己去倒”,這八個字貌似別有深意。
莫非他是在告訴自己,之所以睡了這麼久是因為昨晚小俐給她拿的飲料有問題?
徐安安心中打起了鼓,她披上衣服下樓去,發現他們都還沒回來。此時整個宅子裡一點人氣都沒有,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脫鞋在實木地板上走著,發出陣陣摩擦聲,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鐘錶的嘀嗒聲了。
徐安安覺得這氛圍實在是詭異極了,她向廚房走去,想找到小俐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線索來。
可還沒走到廚房,她便被一陣特殊的香味給吸引了——這味道淡淡的,平日裡夾雜在女人們的香水味和飯菜、點心、水果的味道之中,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它漂浮在空中,有點像是寺廟裡香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