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名說完,張洪博臉色大變,失聲說動:“你可不要亂說。”
水乳金靈丹乃是他師傅蒐集而來,今天又是他親手送上。若真如陳未名所言,對蛟大王來說乃是毒藥,這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一個不慎,甚至要引妖族和仙盟徹底大戰。
“無妨,不用如此,我知道你們師徒不會害我,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
看出張洪博擔心,蛟大王安撫一聲,再看著陳未名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陳未名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前輩體內能量乃是崩壞水行之力,如果把它看作是一個生命,則等於是一個以水行之力為食物的兇獸。而前輩又是先天與水相合,當那能量饑餓的時候,便會以前輩生命以及精氣神為食物,自然會痛苦難受。”
“以水行之丹藥療傷,並非是療傷前輩自己,而是在喂養那團能量。它飽了,自然安歇。可這不過是飲鴆止渴。等到它成長到出前輩之界限後,便是迴天乏術。如果我猜的不錯,前輩應該已經感覺到了。”
蛟大王身為妖族領袖,沒有心思圖謀妖族未來,想來是被自己的病況攪和成這樣,根本無心去管其他事情。
“唉!”蛟大王嘆息一聲:“你說的很對,我也明白,可又能如何。若不飲鴆止渴,便是直接暴斃。到了這個時候,能多活一日就是一日了。”
陳未名眉頭微皺,心中思索權衡,片刻之後對蛟大王說道:“前輩,我習得異術,也許能幫到前輩。但也只是也許,不知道前輩可願意試試?”
“你有辦法?”蛟大王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個聲調,幾乎失態,隨後再沉聲詢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若是對方直接這麼說,他自然不信,也懶得多言。可對方在不清楚的情況下,一口說清楚了自己體內情況,自然是有幾分本事。
張洪博在一旁一臉肅色:“這事情可不是兒戲。”
他做事喜歡權衡再三,諸多思量,覺得可靠了才付諸行動。冥刀突然的舉動,還在事情掌控之中,可陳未名再這麼來一出,就有些不妥了。
本來一切都已經順利,蛟大王也終於鬆口。陳未名這裡若有進展,無意是錦上添花,可一旦出了差錯,那自己和冥刀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不再有意義。
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此事不做,或者延後再做比較好。但當著蛟大王的面不方便直接說,只能如此提醒。
“我沒有十成把握,但成功機率絕對不低,所以可以一試。”
陳未名不蠢,其實也已經有考量,但他從進來此處,就不斷用破妄存真之眼觀察對方體內的情況,還在心中推演,已經有了九成把握方才提出。
畢竟冥刀所做的,只能說是造勢,一旦自己真將蛟大王治好,配合他造出的勢便可一錘定音了。
“如何試?”
蛟大王忙是問道,竟有急不可耐之感。
陳未名略作觀察,再是說道:“看前輩身體情況,那能量似乎開始作,晚輩可施展秘術試試。若是能減輕痛苦,那自然就是有效,後面的也好做了。”
蛟大王身體青紅交雜,此刻那無鱗紅色部分越赤虹,破妄存真之眼也能看到那種詭異的能量在運動,該是已經開始作。
凝眉沉思片刻,心中各種掙紮,蛟大王終於還是點頭說道:“好!盡管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