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音波襲來,陳未名心知不妙,早已做了撤退準備,當即急速倒飛。退出毒草上空,這才落到冥刀身邊,定睛一看,頓時寒毛直豎。
一旁的冥刀亦是如此,前方毒草原中鑽出一個個腦袋,略一掃視,竟然漫山遍野都是哀猿,數量之多,遠遠超出兩人想象。
陳未名暗道大意,他覺得抓猴子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難度,因為這哀猿說是妖獸,但在妖獸經中還不入品,也最多相當於練氣期的修士,因而並沒有使用破妄存真之眼觀察。此刻才知道,這裡面竟是藏了這麼多。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感覺到了不妙,正尋思如何動作時,卻見前方數之不盡的哀猿皆是昂起了腦袋,引吭高歌。
“嗷~~”
聲波沖入雲霄,連成一片,鋪天蓋地對著兩人沖來,霎時間將兩人淹沒。
並沒有如尋常音波攻擊一般可怕的破壞力,只是忽高忽低,渾厚低沉,蜿蜒之間,好像無數幽魂在哭泣一般,亂人心神。
哀猿之所以用哀稱唿,正是因為這如歌如泣之聲音,而起威力也不是能量攻擊,而是精神力手段。
陳未名與冥刀雖然心有防備,可一時之間如何應付的這麼多的哀猿同時做法,連一個唿吸的時間都沒有支撐,便被那哀怨之聲攻陷。
“為什麼!”陳未名仰天長嘯:“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父母早逝,孤苦一人。”
“這個該死的世界!”冥刀亦是大吼一聲:“天道無常,地失幹坤,龍困淺灘,縱使有豪情萬丈,卻是隻能委曲求全,如此命途,我恨啊!”
“傾盡一切努力,卻是被人操縱,無力掙紮,何等悲哀。”
“這壓抑的生活,何時會是個盡頭,天不佑我!”
“……”
兩人瞬間迷失在這悲哀吼叫聲中,失去自我,一個個仰天哀嘆,不多時竟是抱頭痛哭起來。
“連刀都沒一把好刀,讓人家一拳頭就打了個缺口,算什麼殺手嘛!”
“你好歹還有把刀,我連根棍子都沒有,走這麼遠的路,腳上還不知道長雞眼沒!”
兩人痛哭流涕,各種埋怨生活不如意,許久之後,竟是就地打滾,捶胸頓足,抓起泥土一把把對著腦袋拍去,恨不能就此了結,餘生不度。
這悲苦模樣,足足持續了好幾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那些哀猿方才重新躲入毒草原之中。
一個激靈,兩人同時醒來,一臉淚水,臉頰發痛,雙眼更是感覺腫脹,極為難受。
互相打量,看著對方一身邋遢,頭發淩亂,仿若乞丐的模樣,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不過三聲,又是齊齊跺腳,指著前方毒草原放聲大罵。
“我去他大爺的,居然被猴子給陰了!”冥刀此刻的臉色難看到連灰土都無法掩蓋了。
陳未名亦是嗷嗷大叫,怒火焚燒,恨不能直接沖進去跟那些猴子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