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落腳之處,往親王府去。
說是兩人一起去探查,實則是陳未名一人,利用招風之術,這秦國還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行跡。
四更天起床,五更天上朝,上午著急屬下商議,下午處理政事,晚上歸府,或揮毫灑墨,或舞刀弄劍。眼下秦國沒有戰事,呂親王的生活極有規律,這在王室貴族,乃至於整個西海之洲都難以看見。
第二天,玄公子的人來了,六十七號流波,如果猜的不錯,該是水之道紋。
天下道紋萬千,其中五種稱之為五行,金木水火土,皆是大道道紋。而其中水之道紋則是成了一種很尷尬的道紋,說其弱吧,是大道道紋,可說它強吧,卻是沒有幾人能將它用得好。上善若水,似乎決定了水這種力量很難有強大攻擊性。
第三天,劍神的人也出現了。雖然來得晚了一天,但除了四個種子學徒和莫問之外的二十二人都已經跟隨了他。
呂親王實力不凡,身邊更是還有大量侍衛,不乏練氣期修士。而且此人除了歸府,從不獨處,難有下手的機會。不僅僅是陳未名不動,劍神的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明知道兩個文官的功勳唾手可得,卻是無人敢去,一旦打草驚蛇,這呂親王恐怕是再也沒辦法殺了。
殺不了呂親王,所有人都得死,三方勢力皆是競爭對手,卻也是心有靈犀的保持了默契。連續跟蹤了十來日,毫無所得,直到這一日,下元節至。
下元節,十月十五日,乃是供奉天地的日子,在秦國是個很隆重的節日。而在這一天,每一日仿若複制過生活的呂親王終於是有了改變,帶著家中孩子一起去了廟會。而這,也讓一眾殺手們看到了機會。
也許是平日裡太忙於公事,呂親王對孩子歉意頗重,雖然看得出他對這廟會並沒有太多興趣,但還是裝出很高興的樣子陪著一起玩樂。
陳未名與莫問站在一棵大樹下,遠遠看著。看似很隨意,卻也很講究,這是一個離其他殺手都較遠的位置,收斂氣息,藉著大樹陰影和身邊的人群,很難有人發現他們。
遠遠的掃視了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手學徒,陳未名突然忍不住笑了笑:“你說……這些人好蠢啊,明明這份功勳沒有他們的份,一旦有危險,先死的肯定是他們,你說他們還去劍神的人幹什麼?”
“是可悲,但沒得選擇!”莫問也是笑了笑:“若任務目標殺不死,大家都是死,只能想辦法幫種子學徒完成任務。”
“可這樣下去,遲早還是死!”
“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大人以前難道不也是這樣嗎?”莫問輕聲道:“大人突然這般輕松,可是有主意了。”
“有了!對我們殺手而言,殺人要的只是一個破綻而已。”陳未名淡淡說道:“若要讓老虎鑽陷阱,最好的誘餌就是它的孩子!你的能力,能讓呂親王和他身邊的護衛遺忘多長時間?”
莫問略一思索:“呂親王境界雖然強過大人,但精神力卻是不如,我能讓他遺忘三息時間的事情。至於他身邊護衛,半個時辰。”
“夠了!只要三息時間。”陳未名淡淡說道,對著呂親王方向走了過去。
“當我將孩子推下臺階的時候,就發動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