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需要取悅蘇冷月的男人,自然要會下廚,不過,從陳蕭寒得知女皇當年的欺騙之後就再也未曾下過廚了。
但是這幾日送來的東西全是他親手所做。
“多謝父親!”如往日一樣,蘇凌捏了幾個吃了之後便繼續批改奏摺。
“她死了!”說這句話的陳蕭寒,眸子卻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兒。
蘇凌拿著毛筆的手一抖,在原主心中一直都愛著尊敬的母親,就算算計了她又如何?她依舊愛著這個母親,所以蘇凌並沒有去看陳蕭寒是怎麼折磨她致死
。
“我將林燃送去給蘇傾心了!”陳蕭寒眸子中帶著冷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設計的,可…想到林燃當初如此的對待自己的女兒,心中便帶著憤怒。
“父親打算怎麼對待她?”本來蘇傾心若是不知道內情,對陳蕭寒愛戴如初,蘇凌相信,陳蕭寒必然不會這般無情。
“太廟不同皇宮,是罪人所在的地方,吃的住的沒有能力是保不住的。”看著眼前那雙幽靜的眸子,陳蕭寒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曾經父親愧對於你,這些事情都讓父親來做。你那雙手不適合沾血!”
他感謝上天,讓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女兒雖然出身在皇宮,可與皇宮中的任何都不同,她的那顆心還是純白的,她的手還是乾淨的,她前面所有的障礙,他都會為她解決。
反正他陳蕭寒註定要下地獄,那麼所有的報應都衝他來。
“早點休息!”陳蕭寒眸子中帶著溫柔望著眼前這個小巧的人,隨即轉身。
看著他修長可卻十分孤寂離去的身影,蘇凌朱唇親啟,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是她的複雜,而是原主感情的複雜,讓她無法短時間之內接近陳蕭寒。
對蘇凌來說,陳蕭寒的一生比原主還要更加可悲,那一聲聲質問蘇冷月的聲音,那一句句陳蕭風是他親兄弟中蘊含的痛苦,那說起她的那種無法言喻的悲切。
短短几天時間,他兩鬢已白,額角等處盡是細密的皺紋,比起蘇凌在青蘿殿見到意氣風發、成竹在胸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頹廢的將死之人。
嘆了口氣,望著桌子上的奏摺,仰頭閉上眼睛,許久,深吸口氣後,繼續埋頭批改。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在陳蕭寒的安排之下,蘇凌順利的繼承了皇位。
作為這段時間一直以來充當好姐姐的蘇惠心,蘇凌自然不能沒有緣由的將她趕出都城,所以還是陳蕭寒狠心的以酒醉墜馬半身不遂的設計,讓她從此無法窺視皇位了。
這日蘇凌剛批改完奏摺。
“陛下?”跟在蘇冷月身邊,看著蘇凌長大的老太監何權,十分的恭敬的看著那穿著五爪金龍龍袍更顯威嚴、讓人不敢直視的靚麗女子,忙跟上前去。
出了大殿,蘇凌外面的光線刺激的眯了眼睛。
“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申時!”
“申時!”蘇凌嘴角微翹,那雙眸子更顯深沉,“去太廟那邊走走!”
“是殿下!”何權說著忙對著身後的人示意了眼,很快便有人從旁邊的小路奔跑而去,自然是先行去太廟準備吃食等。
皇家太廟其實就是供奉歷代皇族排位的地方,神聖而不可侵犯,並且同樣也是關押皇族犯罪之人所在的圈養之地。
何權聽到蘇凌這樣說便知道她必然是想要去看曾經的大皇女
。
三刻鐘後,蘇凌眯著眼睛低頭看著手中那開放的比她巴掌還大的牡丹花,鮮豔柔軟的花瓣,黃色的蕊還帶著濃厚的花粉,一陣陣濃厚的香味入鼻。
下一秒,這盛開的牡丹便被她捏在了手中,拿著這大朵的牡丹,抬頭看著那如同殿堂之中空蕩蕩的地方,旁邊站著的是守護太廟的官員,各個低著頭不敢多看她一眼。
蘇凌循著官員所說站在一個院子的前面,這個院子十分的頹敗,卻一塵不染,就在這個時候裡面響起了不少的呵斥聲與呻吟的聲音。
等到人聲靠近的時候,蘇凌看到由兩個粗壯的婆子和四個大漢子拿著皮鞭,拍打著兩個人幹活。
曾經高高在上,溫文爾雅的蘇傾心,骨瘦如柴,一張臉早已沒有當初的白嫩,泛黃而粗糙,身上還能夠見到不少的鞭痕。
另一個一直將原主給予的一切都踩在腳底下的男子,那下頜還有這猙獰的傷疤,修長的身軀同樣消瘦無比,一雙眼睛早已沒有當初的風采。
突然這兩個人看到了門外的那個高貴無比的身影,當下眸子閃過一抹異彩之色,二話不說放了手中的活,尤其是那個男子,甚至跪著爬到了蘇凌繡著金龍的靴子旁邊。
“殿下…不,陛下,陛下救救我,救救我。”他現在才知道當初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這種日子他受夠了,甚至幾次自殺,但是都被人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