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慢慢的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我在那個時候之前還是一個愛惹是非的少年,因為知道了七月份的躍龍門,不會有我的結果了,所以破天荒地沒有了逆反的思想,乖乖地聽從了父母的安排,結束了我的學生時代,去參加了義務兵役報名。我們那時候高考還在七月份。''或許是陷入了回憶的緣故,裴錦川的語速並不快,還帶著一種深深的懷念。也不知是懷念過去的那些人和事,還是懷念自己那段青春年少的時光。
''我還記得,我們是下午3點登上的客車,然後去四九城統一集合坐火車。客車發動的時候,我望著窗外的父母,然後故作輕鬆的樣子,向他們揮揮手,轉過頭來把帽子拉下來,已是黯然淚下。那時候,車廂裡面都是靜悄悄地,只有小聲的抽泣......
20多年過去了,我對這一刻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覺得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
''剛進軍營時,副指導員每天晚上都來點名。第一個晚上他似乎想表演他能記住人名的絕技,結果發現自己沒記住幾個人,於是他看著連裡的人點名字,但我們的戰士這幾天曬得實在太黑,又是大晚上的,他愣是分不清誰是誰,而且他點名冊上的許多字,他都不認識,表演效果不太理想。第二天他又點名,我們一集合,他大吼一聲,說“點名!''他在身上翻了半天,又翻包,找了半天。''呃,名冊沒帶,名字我就不點了。''我們在底下笑成一片。他就在上面喊''肅靜!肅靜!''時隔了20多年。裴錦川再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是一樣會笑出來。柳熙妍坐在後座也跟著笑。甥舅倆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溫情脈脈起來了。
這一笑氣氛也就緩和了不少。裴錦川繼續回憶著自己的故事。
''我們那個連長,是個四川人,矮墩墩地,是個大嗓門,糙話不離口。後來我們吃''滾蛋餃''的時候。軍隊裡新兵訓練要三個月,才會分配到各個部隊裡去。進去的時候有第一頓,叫''迎新面'',走的時候最後一頓就叫''滾蛋餃''。最後一頓,是我們連長親自下的廚房。我那時候才知道,他們四川男人居然真的能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我們連長哦,真的做的一手好菜。不過他說話,三句話裡頭就有一句要帶個個“操”字。後來去了四川才知道,四川人說話不說“操”。他那個''操''字,應該是跟我們副連長學的。''
.......
''我們那個連長啊,特別“狠”,他早上出操的時候,不讓我們在訓練場裡跑,硬是叫我們全副武裝圍著那有一個大院跑,一次下來近五公里,襯衣、絨衣都溼透了。我那個時候也才十七歲,在學校從來都沒有練過長跑,剛開始的時候,實在吃不消。就跟你一樣跑個五公里,要緩好幾天才緩過來。不過我那個時候,可沒時間讓我緩。早上出完操,上午、下午都有訓練。大家每天都累得夠嗆,還要被連長威脅。他每天早上帶著我們跑,要是有人掉隊就說:''跑不動就別來當兵,真要跑不動的人就自己收拾東西滾蛋。''還要把我們退回去,我們那時候的人,自尊心強,大家就咬著牙堅持下來,天天晚上睡前聊天的時候都有人提議,咱們一起把那個連長,套個麻袋打一頓。可惜,一直到我們都離開新兵營的時候都沒把他打一頓。''
......
柳熙妍就一直坐在後面,聽得很認真。這是柳熙妍一直都沒有接觸過的生活。軍隊的生活讓人變得勇敢,自信,讓人變得傑出和充滿鬥志。將可的很好奇,也很嚮往。軍人的熱血沸騰軍人的言出法隨,都是柳熙妍嚮往的。
''妍妍,你們現在的青春是用來奮鬥的,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青春就是可以用來回憶的。''和柳熙妍回憶了這麼多剛進軍營時候的事,裴錦川難得有些感性。
''青春,就是要敢想敢做嘛,不要讓你的青春留下遺憾。要不是你媽肯定不會同意,我倒是真想讓你在軍營裡呆兩年試試。''
''部隊這樣一個地方,可以很輕易的改變一個人。基本上兩年兵當下來。我就不信你還會什麼性格內向,說話不看人臉。兩年的時間,什麼壞毛病都給你改全嘍。''裴錦川的語氣帶著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部隊就像一個巨大的機器,進去的是各種各樣的性格,出來的,都是響噹噹的鐵血男兒。
''可惜你們女孩子一般都不適合當兵。你們女孩子的青春時光多寶貴啊!去當個兩、三年兵,就相當於這兩年的大好時光都荒廢了。而且你媽估計也會覺得,女孩子性格太強硬,不好。''
''不過,妍妍啊,女孩子自信一點,強勢一點,真的沒什麼不好的。性格強勢的女孩子一般征服欲強、控制慾強、尊嚴意識強,這樣的女孩子一般都有頭腦、有目標、有主見、很自信,我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才是最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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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連長,就是那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那個。他就是個''粑耳朵''。聽過這個詞嗎?這好像是個四川話。差不多就是怕老婆的意思。他老婆性格就比較強勢。連長在訓練,我們的時候,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氣勢非凡啊。結果到了他們老婆面前。唉,...我那時候還聽說,有人看見過,那連長的老婆,就拽他耳朵,把他拽著往前他走的時候。''柳熙妍這故事聽著好好的呢。結果,裴錦川話風一轉,又把話題撤回到了這上面。柳熙妍的內心實在是頗為無奈啊!
''還有我們部隊裡那些女兵,一個個跟母老虎似的。一個個潑辣的不行,平常的時候沒一個人敢惹他們的。''
這邊裴錦川還再繼續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一個小時的沉默,把他憋的太狠了。''妍妍啊,你這個性格真的是讓我和你媽媽很擔心啊!你以後的路終究還是要你一個人走的。你這樣的性格。讓你媽媽以後怎麼放得下心來呀?我讓你到軍隊來,也就是想著如果你能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了。會不會就能性格好一點了?''
柳熙妍看了一眼窗外。重複的風景已經過去,現在周圍連樹木也都已經逐漸稀疏起來。周圍都是一些田野,偶爾還能看見幾個村落。換句話說,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看著裴錦川還在吧啦吧啦不停的說,柳熙妍心中實在是無奈,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裴錦川怎麼能說呢?難道說,真的,能當領導的人都特別能說嗎?
石城的軍隊訓練場位於郊區,柳熙妍去的時候有些建築還沒有完全蓋好,也許是蓋好了之後又拆了重建的。畢竟現在都講究科學的訓練方法,也許是新建的訓練場所呢。因為處於郊區,周圍有一大片的綠地,也許經常會有附近村子裡的農民來放羊,柳熙妍從車上望去,那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訓練場建在郊區。遠離市中心的喧囂與熱鬧,也遠離了各種誘惑,讓士兵們在這裡可以安安心心的訓練,彷彿遺失獨立。而且教學的空氣也好,也有利於士兵們的身體健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