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始終沒等到夏木徹和秦暖暖周圍氣場降溫,他在不遠處帳篷外又是望天長嘆,又是激情做詩,怒刷了好一陣存在感,最終方才感動夏木徹。
“那個……”夏木徹開口,“七號,過來。”
神農整整衣襟,伸手把長發撩至身後,下巴微抬,很具詩人氣質的大步走過去。
“你在做什麼?”夏木徹問,“天上既無月亮,又無星星,我看你望黑夜長嘆,一往情深。”
“回主子,屬下在感慨人生,感慨生命。”神農臉上全是對世間萬物的憐憫,情深意切朗誦,“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秦暖暖咬下唇,想笑。
什麼叫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看神農就知道。
瞧他一身黑衣,臉上戴冷泠泠的面具,右手握劍,在這裡裝什麼詩人?
“王妃在笑屬下?”神農一萬分不樂意,吃獨食就算了,還笑他詩興大發。
“沒,我沒笑你。”秦暖暖先否認,而後實在覺得唇角笑意太甚,嘴巴咧太開,幹脆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是同一種人,悲天憫人的人!我想起一首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神農小聲重複,心下驚嘆不已,開口評價道,“雖平仄很奇怪,但不失為兩句好詞,很值得寫進下一本《暖暖傳》。”
“別,原創不是我,我剽竊別人的。”秦暖暖很具原創保護意識。
“不知寫這句話的是哪位才子,屬下若有機會,定去拜訪。”神農一臉嚮往。
他雖是武夫,可他是有文化的武夫,還會看病和做菜,對於結交有文化的朋友這種雅事,他一向樂意。
“寫這這兩句詩的才子不在這裡,你怕是見不到了。”秦暖暖說。
“嗚呼哀哉,我心甚痛!”神農捂胸,“自古才子多薄命。”
“好了,適可而止。”夏木徹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神農稍息立正,面具下的臉恢複正經臉:“回主子,我們這群跟著王妃的,都有了威風淩淩的新名字。為了不讓跟著您的暗衛嫉妒,屬下肯定主子給他們也改個霸氣側漏的名字!”
威風淩淩……神舟一號,神舟二號……
秦暖暖很想問問:神農,你是不是審美出了問題?
“聽說神舟是你起的,你可有其他好建議,霸氣側漏那種?”夏木徹問。
“有!”神農語氣鏗鏘,“屬下徹夜不眠,輾轉反側,絞盡腦汁,給他們起了好名字,望主子採納!和尚一號,和尚二號,和尚三號……杜大人當屬和尚一號……”
秦暖暖憋笑,她轉過頭,雙肩很不配合的顫抖得很厲害。
夏木徹吸著兩個腮幫子,忍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是為了對應你的柳下惠吧?”
“哪兒能啊?屬下能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再說,說屬下是柳下惠的又不是和尚一號!主子您想想,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不都是和尚嗎?屬下這是誇他們武功好!”
神農頓了下:“主子若覺得名字不夠威武大氣,我們還可以改名字叫高僧一號,高僧二號,高僧三號……或者方丈一號,二號,三號也行……”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和和尚槓上了。”夏木徹道,“不過,平日出門在外,杜仲也確實該有個新名字,就叫方丈吧,跟著我的其他人不用改。”
夏木徹一眾暗衛,出名的不過兩人,一是杜仲,二是神農。
他的這番話是用內力逼音成線送出去的,他的話音落,就聽見杜仲答“是”,對新名字一點不樂意也沒有,很平靜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