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夏木徹開口,“你叫人繼續守著,我去攔住父皇,切記,任何人不得進入,也不得偷窺。”
“是。”
宮殿並不太大,而皇上走得很快,夏木徹剛轉身走了兩步,迎面就看見皇上已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夏木徹行禮。
皇上道一句“免禮”,很自然朝院內望去:“你母妃呢?”若是平時,這個時間貴妃已迎了出來。
“回父皇,暖暖在給母妃洗臉,說是順便要把身體護理一下。”夏木徹一邊說,一邊朝緊閉的房門看過一眼,“兒臣過來後,就和她們只說了兩句話,就被趕出來了。”
皇上一陣笑:“你的王妃真有傳說中那樣厲害?能化腐朽為神奇?”
“暖暖在面板護理方面確實有她獨特的見解。”夏木徹道,“不過,要讓母妃聽到父皇這句‘化腐朽為神奇’,怕是要生氣了!”
“哈哈哈!”皇上大笑,生他氣這話,除了貴妃母子,還有誰敢說,“她們還有多久?要不咱爺倆在這裡殺一盤?順便等她們。自從你大婚,咱就沒對弈了!”
宮人們聽得皇上這話,不等夏木徹答應或拒絕,已飛快搬了桌子椅子,擺在大樹下面,再火速上茶。
“刑部最近不錯。”皇上一子落下。
自從夏木徹第一次贏了皇上後,皇上就開始執黑子。他兒子棋藝好,每每想贏,就是勢如破竹之勢,他得主動進攻,方能輸得不那麼難看。
“是父皇統領有方。”夏木徹落子,“刑部官員能力很強,只是之前因為各種勢力互相制衡,這才導致查案速度遲遲提不起來,如今,兒臣坐鎮刑部,有父皇撐腰,誰敢不給面子?”
“說得好聽。”皇上笑,落子,臉上表情寫意輕松,“前些年那些案子怎麼回事?朕不信他們會主動去查。”
“父皇還記得當時,刑部尚書剛辭官,兒臣初接管刑部,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們下馬威,說不能做事的,統統滾,然後他們反省,把之前覺得有蹊蹺的案子翻一次。”夏木徹半真半假,“沒想到還真翻出不少真相。”
皇上可不認為夏木徹一句威脅能起到那麼好的效果,他不計較,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他笑了笑:“很好,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正義總值得期待。”
“謝父皇肯定。”今日這棋,夏木徹走得不疾不徐,他不打算與皇上下第二盤,最好是在一盤棋內,順利等到暖暖和母妃把事情做完。
“你那個事情查得怎麼樣?”皇上問。
“那件事……”夏木徹猶豫了一會兒,似乎難以啟齒,手上又下了兩步棋後,這才道,“兒臣一直想請示父皇,卻又無從開口……”
“喔?說來聽聽。”皇上明知故問。
“兒臣不知查到哪一步為宜。”夏木徹語氣平靜,彷彿說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涉案的人太多,不光是縱火,爆炸,還有之前一系列追殺。”
“若都查到最後一位,若都擺出來,怕朝堂會動蕩,若不擺出來……”夏木徹嘆一口氣,“兒子……到底意難平。”
夏木徹沒有用“兒臣”一詞,他用的是“兒子”。
皇上沉默,抬眼看過夏木徹,過了一會兒才問:“依你之見?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