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
沒有任何其他人跟上,就連他一直防範著的夏木徹,也沒有絲毫跟過去想法。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兩個凳子一個薰香爐。
床在房間正中,兩個凳子一個個在床頭,一個在牆腳,小男孩幾乎能想象,秦暖暖等會就是坐在床頭凳子上給他繡眉,牆腳的凳子是她休息的地方。
他最在意的是薰香爐,飛快走過去,揭開爐罩聞了聞。
是明目清心的香。
秦暖暖用來醒神的,他疑惑的心這才放下,很主動爬到床上躺下。
有一點期待,從來沒有過的眉毛,往後就不會看著鏡子裡的無眉星人生氣了。
他聽見外面有聲音傳進來,有客人諮詢的聲音;有秦暖暖不讓方方圓圓進屋的說話聲;有夏木徹小聲勸秦暖暖的聲音,說有個照應之類;有屋子周圍風聲異動的聲音,這是夏木徹勸說失敗,只得加派人手保護在周圍……
小男孩笑:若本尊真想殺她,若本尊武功還在,她昨天蹲在地上看我時,她就已經死了……還有今天給我畫眉毛的時候,還有待會兒……
他覺得很困,他的意識在渙散……
當他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時,他已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餘光模模糊糊看見房門開啟,看見人影走進來,看見她坐在床頭凳子上,看見白光從上空打下……
然後,他就徹底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個小屁孩,警惕性可真強!”秦暖暖嘟嘟啷啷了一句,拿起懸在半空繡眉工具。
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當客人躺在床上,空間就開始逐漸形成,麻醉劑氤氳在客人鼻子周圍,當麻醉劑開始起作用,系統會通知秦暖暖。
當秦暖暖開啟房門走進來,空間就算徹底形成。
再之後,就算有人再推開房門,也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秦暖暖,同樣看不見躺在床上的客人,就彷彿這裡從來沒有人進來過。
同理,這個時候,就算外面天塌了,房子垮了,秦暖暖和客人也不會受到影響。
通常來說,從秦暖暖接到通知到走進房屋,不過幾秒時間,就這幾秒,客人差不多已徹底陷入昏迷。
秦暖暖說小屁孩警惕性強,是因為進門的瞬間,她看見小屁孩還在掙紮著想睜開眼睛。
頭頂是巨大的無影燈,秦暖暖穿著白大褂,戴著頂藍帽子,透明手套。
她的左手旁邊有個懸在空中的託盤,託盤上有碘酒一瓶,紗布無數,消炎藥膏一支,託盤下方是醫用垃圾桶,右手旁是繡眉儀器。
繡眉針在男孩眉頭不停的點點點,每一針下去,都只刺破薄薄的面板表皮層,色素隨針頭自然注入,血珠泌出,秦暖暖再飛快用紗布按住出血的地方。
她的右手很快,左手也不輕松,整個人全神貫注,眼睛更是一眨不眨。
每每十多分鐘過去,她會閉上眼睛休息片刻,然後再繼續。
體力活兒,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