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徹也很……鬱悶。
他還沒開始幹壞事呢!充其量還在醞釀幹壞事的情緒和氣氛……
他覺得這輛馬車和他八字不合,以後出門一定要換一輛車!
秦暖暖想笑,夏木徹鬱悶的小表情實在太可愛了,完全就是欲求不滿。
她伸手,在夏木徹左右兩個腮幫子扯一下,小聲一句“你的人借我用一下”,然後一把掀開門簾,跳下去狐假虎威。
正是之前那位斷腿姑娘,她再次蜷縮在地上,額頭上多了一塊巨大的青包,頭發更亂,衣服更髒,眼淚混著塵土,臉上也更髒。
她畏懼的看著不斷朝她走來的漢子,雙眼滿是驚恐。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她蹬著僅能用的一條腿,不斷往後縮去。
“怎麼回事?”跳下馬車秦暖暖高聲問,自從有個財大氣粗靠山硬的男盆友,秦暖暖覺得她的腰板又直又粗有挺。
“姑娘,求您救我!”驀的聽到秦暖暖的聲音,斷腿姑娘忙著翻身,斷掉的那條腿的拖在後面,僅一條腿跪著,雙手承撐在地上,不斷磕頭,
這是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她在很短的時間內,沒有經過任何周密的分析,直覺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一旦離開,一旦馬車裡的人動了惻隱之心,答應收她為奴,她以後的生活就算換了樣!她要拼死搏一把!
她磕頭如搗蒜,聲音斷斷續續:“那邊那個人是我爹,我要跟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就是被他從樓上扔下來的!姑娘大仁大義,菩薩心腸,收我為奴吧!”
秦暖暖將目光落在中年漢子身上,漢子臉上忍耐更多,煩躁更多,看斷腿姑娘時,眸中暴戾更多,他快步朝女子走去,嘴上大吼:“死丫頭,你胡說什麼?老子什麼時候扔過你?!還不快跟老子回去?!”
夏木徹也已跳下馬車,他站在秦暖暖的身後半步,儼然“我就是暖暖金大腿”的模樣,眾人只要有腦子的,都看懂了,今日這一場閑事,秦暖暖說了算。
神農一個閃身攔在漢子面前,不讓他繼續往前。
漢子知眼前之人惹不得,也打不過,只得繼續朝斷腿姑娘喊:“你這個狗東西,快給老子滾過來!”
“你再不給老子滾過來!老子打斷你另一條腿!”
“你他媽的喪門星!老子從生下你到現在,賭錢就沒贏過!死丫頭,我告訴你,你要再不過來,往後休想叫我一聲爹!我就當沒你這個女!”……
漢子一聲接一聲,斷腿姑娘一句話不說,只哭,只朝秦暖暖磕頭。
周圍人議論紛紛:“那姑娘好可憐,攤上這麼個爹!”
“是啊,前幾年還好點,這幾年姑娘愛美了,不許他爹剃她眉毛了,她爹便輸一次揍一次!”
眉毛?
秦暖暖揚眉,迅速捕捉到場外資訊中的關鍵點名,關眉毛什麼事?
“說起來,那算命先生也不是好東西,若不是他一句話,那男的會把輸錢怪在他閨女身上嗎?”
“這也說不清楚,萬一就是他閨女的眉毛擋了他的財運呢!還記得那些年,他們家就是靠他賭發起來的!”
“姑娘家若沒眉毛確實很醜,也難怪她要反抗……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她那個掃把星眉,誰家也不敢娶她啊!萬一把夫家財運擋住怎麼辦?……”
秦暖暖聽懂了,不就是一對眉毛惹的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