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兒……”秦大不好意思撓頭,“你剛叫我們不要出去,我看背篼掀翻了,一時沒忍住……”
秦暖暖木然點頭,她剛不要他們出去,是怕山雞們群起而攻之,可事實上……
“你們有沒有受傷?”秦暖暖問。
秦大秦二齊齊搖頭:“沒有。”再低頭看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衣服破了,怕是回家後要勞煩妹兒幫忙給補一下。”
“這都小事。”秦暖暖目光落在兩人臉上,“你們臉上有傷。”
細而長的抓痕,顯然是被山雞的爪子所傷。
秦大秦二滿不在乎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樂呵呵道:“這點不算啥,咱又不是女人。這些雞,能賣些錢吧?”
“當然能。”秦暖暖也笑,“咱明兒拿幾只給酒樓掌櫃,其他都賣了,賣的錢,咱們每人買件衣服,就當過年新衣了。”
“好,聽妹兒的。”秦大道。
“背篼下面那幾只,就別弄死了,給掌櫃拿活雞,很多富貴人家就喜歡吃新鮮的。”秦暖暖再道。
再一個時辰後,秦家三個人揹著三個背簍,背簍最下面是白果,然後是山雞,最上面是豬草。
殺死的山雞一共有20多隻,活雞5只,它們5只比較慘。
秦二利用山雞脖子比較長這一特質,將其中兩只的脖子打了個結,另三隻脖子打了個結,再把它們雙腳用繩子緊緊拴在一起。
它們被分在兩個背簍裡,恰壓在白果和死雞中間,下面是發臭的果子,上面是同類屍體,它們也很想死。
“哥,我一直有個疑問,山裡山貨不少,為何村裡人從來不去?”
“這些山貨啊,也就是在你眼裡是山貨,在其他人眼裡還真啥都不是。”秦二答,“核桃和白果就不說了,沒人認識,至於這雞,也就是毛好看,身上沒半兩肉,放到鄉上去賣的話,最多10文錢一隻,沒油氣,還不如買一斤豬肉!”
“而且,這山雞極不好抓,能飛,爪子和喙也很厲害。很多人覺得,有那個閑工夫抓雞,還不如給豬多割點草。村裡沒人想出用背篼罩雞的方法,只能拿著鐮刀滿山追。”
“萬一在山裡迷了路,或者遇到野豬之類的野獸,命就沒了。”秦二道。
“山上還有其他山貨啊!”秦暖暖再問。
“你是說菌吧?”秦二問。昨兒在城裡,秦暖暖有問過晾曬幹了的野生菌。
秦暖暖點頭,秦二嘆一口氣。
“妹兒前些年都在廚房,很少出門,村裡很多事不清楚。”秦二道,“我聽說二十多年前,每年春天,村裡人也去山裡採摘菌,有的自己吃,有的晾曬了拿到鄉上去賣。”
“後來有一年,很多人家採到了毒菌,聽說那菌和沒毒的菌長得一模一樣,不光村裡死了很多人、家禽和豬,連帶鄉上也死了些人,再之後,村裡人就不去山上了。”
“所以,我們進山出山這麼多次,從來沒遇到過其他人。”
秦暖暖恍然大悟。
快到家門口時,秦暖暖老遠看見黑耳長兔特乖巧守在門口,兩條後腿盤坐在地上,前腿置於胸前,迎著寒風,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