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木然走了幾步,錦鼠見他情緒低落,卻不知他心中所想,不敢去打擾,靜靜的在一旁守候。
“你去吧!”鏡緣回首,對著錦鼠勉強一笑。
“恩公這是?”錦鼠心中疑『惑』。
“一些往事總是揮之不去!”鏡緣笑道。
“那我?”錦鼠在一旁猶豫。
“你去吧!前面不是再沒有任何禁制了嗎?我可以自己走!”鏡緣說道。
“那,恩公一路小心!若是需要我之時,只需喊一聲便可!”錦鼠再行一禮,化為一片黑煙消失不見。
鏡緣繼續前行,一路之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咒語,可這一切都不是他關心的了,錦鼠對他講得一切的確讓他在心中起了波瀾,他不知是在為人、妖之別而感嘆,還是在為太玄子那些苦心得到的領悟秉『性』之術而嘆息,還是為太玄子,甚至娥眉、冷魂、數百名失蹤的原玉璧峰弟子而惋惜;宗門本應該是個平等、團結、祥和之地,卻為何有如此多的歧視,明爭暗鬥,甚至要付出如此多的『性』命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殘燈映照著洞壁的黑暗,讓洞壁上那一些些依稀的陣法符文若隱若現,鏡緣走的越來越慢,終於停下了腳步
一個人影孤獨的站在殘燈之中,身影在燈焰的映照之下高大無比,是劉仙芝,他早已到了洞中多時,可足足三個時辰,他始終未見到自己朋友的影子!
他在耐心的看著洞壁上的符文陣法,一路行來他已經將這符文陣法記得十之八九了,他天資聰穎,記憶超凡,即便是在南疆都很少能有人超過他,可他並不憑這些而傲然於眾人之間,他依舊是那個看起來謙和的劉仙芝,雖然私下裡能成為他朋友的極少,但若有人使他幫助他也甚少拒絕;唯獨一個人除外,他認為的唯一的朋友,鏡緣,那個讓他『操』碎了心的人,他在鏡緣面前可以歡喜若孩童,也會憤怒若狂獅,只因為他將鏡緣當做唯一的朋友,他在他的面前不想做任何掩飾,可又生怕失去了這個朋友
“你在看什麼?看這些真的有用嗎?”一陣粗獷的笑聲響起。
劉仙芝根本不朝向那笑聲所在的方向,只是微微點頭道“若是這些不管用,那為何還要費力的去刻上這些東西呢!”
“說的好!”那聲音一笑,一條影子已在了劉仙芝的身前。
“畢島主,仙芝有禮了!”劉仙芝忙轉過身子微微行禮,他甚至沒有看那張影子的臉,他從來就是這般自信。
“你難道不應該稱呼畢師兄嗎”畢凌天搖頭道。
“我還為玄天宗弟子,為何要稱呼島主為師兄?”劉仙芝一笑。
“玄天宗對你所做的一切早已埋沒了你!你為什麼不選擇離開?”畢凌天問。
“玄天宗養了我數年,這裡已經與我的家無異,我又怎麼能背叛它呢?何況若是離開了玄天宗,我又能去哪裡呢?”劉仙芝一嘆。
“你可以隨我去天姥山,我答應你帶你去見宗主,至於他是否收你為徒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畢凌天道。
“謝了畢島主贈與的《地經》,我之前的諸般失態皆因此物,我回峰中深思熟慮之後愈感後悔,因外宗之物而巋然心動,這犯了玄天宗之大忌!故將《地經》摘抄一份還於島主,併發誓以後再也不習練!”劉仙芝道,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恭敬的遞給畢凌天。
“你這是何意?”畢凌天並不伸手去接,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劉仙芝。
“玄天宗待我不薄,我不能負了玄天宗!”劉仙芝認真道。
“待你不薄?就是掌門親自使你入結印洞,便是待你不薄了?”畢凌天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話。
“他答應我,待我出結印洞便收為入室弟子!”劉仙芝道。
畢凌天笑問“你自比張廣靈的資質如何?”
“張廣靈他,資質和我不相上下,若是論起修為,他應該高出我一截!”劉仙芝道。
“可他現在的境遇如何?”畢凌天又問。
“他,現在被罰面壁!”劉仙芝答道。
“如此修行有成弟子尚且被罰,你還認為他待人不薄嗎?”畢凌天笑道。
“張廣靈,他是因為”劉仙芝辯解道。
“不管因為什麼,只因一些小錯便耽誤修行,那在天姥宗是絕對不會發生之事!天姥宗從來都以修為為上,斷然不會因為一些瑣事耽誤了任何弟子的修行!”畢凌天道。
劉仙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