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默默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算起來他也有些時日沒住在這裡了,屋內所有擺設一塵不染,太清殿設定的陣法永遠都會使這裡煥然一新;他輕輕走到桌旁,輕擊三聲,一頓足夠果腹的吃食出現在了眼前,可現在的他卻沒有任何的胃口
那些影子總會在他身前出現,還有那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盒子,他心『亂』至極,忙又念起《青蓮經》,片刻心神總算安定上幾分,他取出《涅盤經》來放在掌心,了凡的話再次在他耳畔響起,片刻終於還是沒有將書頁開啟,反是如此,讓他的心意更堅定了幾分。
“師弟,師弟!”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為爭得鏡緣同意已經匆匆推門而入,不是他人正是子墨。
他此刻手中抓著一隻錦盒正自興高采烈,直入鏡緣的屋中更是不會有任何的生疏,一邊走一邊笑道:“師弟,看這隻錦盒,和你描述的那隻像嗎?”
鏡緣一愣,忙仔細的看著錦盒,分光化影鏡中的那隻錦盒一直籠罩在黑暗之中,自己又怎麼能看清它的樣子?看著子墨手中這隻精緻的錦盒,他竟無法對比。
子墨才入屋子那興沖沖的神情立刻被鏡緣的一臉茫然沖淡,他面『露』不悅道:“師弟,就算是和那隻盒子不像,你也假裝點點頭嘛!不然我這一個時辰的努力可是白費了!”
“我當時真的沒看清那盒子的樣子!”鏡緣忙認真的答道。
“盒子還能有什麼樣子?不都是一個樣子的嗎?難道還能顯出許多花樣來?”子墨笑道。
“當時那盒子盡染在黑氣之中,的確看不清樣子!”鏡緣忙道。
“黑氣之中”子墨臉上慢慢凝重,若有所思。
“我懂了!”子墨臉上豁然開朗,將那個盒子拋於一旁道:“那個盒子一定是鬼門之物,不然不可能盡染他們的靈氣!”
子墨的臉上頓時興高采烈起來:“那個盒子一定是鬼門送於另一個人之物,想使那個人利用盒子做些陰謀!幸虧有師弟的及時提醒,否則我還真的將這事過去了!”
不過也只片刻,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看來蒼雲山又要迎來一場大的挑戰了!”
貫日峰上,玉虛子孤獨的練著劍。
他本來便是孤獨的,而貫日峰也從來都是孤獨之峰,自從常浩、長風月投靠鬼門之後,這裡變得更加冷清,玄天宗大事情都不會請他來參加,即便是這次進攻柳林鎮的鬼門,他都以修煉為由推脫了
‘赤炎’捲起一陣火光似欲席捲天地,所過之處將貫日峰上那桀驁的貫日巖削的平平整整,他的劍光再斬,空氣之中捲起沖天的火光,風火雷電應運而生,似天地劇變一般,片刻他的劍鋒一轉,春秋冬夏四季變化,仿似時令的主宰都在他的手中,他好像傲然與天地,掌控這四季的輪迴
劍收,雪花漫天撒下,火晶石錘鍊的‘赤炎’讓漫天白『色』變成了通紅,待落到貫日巖上又化為無數的利刃,片刻貫日巖上又平添出無數的坑澤,而那個影子早已飄遠。
他的身影在向著木屋的方向前行,木屋簡陋,他的衣衫更是粗劣至極,可這一切都不是他在乎的,‘赤炎’背在他的背上,貫日峰上被這柄劍刺的創傷累累,或許這世間能讓他在乎的也只有這一柄劍而已!
猛然他的身影僵住了,他默默向著一個方向望去,那個方向正有一團白雲緩緩而至。
他恭敬的向著白雲行禮道:“恭迎師父!”
白雲漸漸顯出雲中人的身形,道玄那慈善的面容依舊如此和藹,他輕揮了揮手將玉虛子那微欠的身體扶了起來,然後緩緩降於木屋之前。
“師父,看來柳林鎮上的鬼門已經被師父驅逐了!”玉虛子同樣看出了道玄臉上的得意,問道。
“自然!鬼門已經退出了柳林鎮!”道玄『露』出得意之『色』。
“玄天宗少了心腹之患,可喜之至!”玉虛子臉上同樣顯出喜『色』。
“你不會怪為師吧!你的劍術大成,可卻並未派上用場!不是你不夠資格參加此次大戰,而是此役太過兇險,為師不想使你以身犯險!畢竟你是我重陽殿唯一的希望!”道玄情真意切的說。
“我明白!無論師父做了什麼,都不會有錯!我也永遠都不會怪師父的!”玉虛子道。
“那就好!你能明白為師的一片苦心就好!你早晚會明白,為師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道玄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