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姐姐,公子都不打算幫我們,還虧得我們舍了珞珈山,好心陪著他一起來!”一旁的紫竹臉『色』更加不悅。
公子沈在一旁尷尬的一笑,他的確感覺有些對不起紫竹,本來這次他是想幫紫竹出頭的,可偏偏那鏡緣並未做任何張狂之事,讓他找不出任何藉口,偏偏那個青蓮寺的僧人又相助!
“你也要理解公子幾分啊!他這次可是第一次應承下如此事物,定要拿些功績的,不能因我們的小事而壞了大事!”冷月勸道。
“那好吧!”紫竹無法,她自然也希望公子沈拿出些功績,不然以公子沈在珞珈山的身份,若是沒有任何功績,倒是讓那些長老、護法無端的笑話。
“不過公子不可在貪圖那個蒙面女子!”一旁的紫竹又道。
公子沈大笑道:“我和她一點都不認識,怎麼能說上‘貪圖’二字!我初來蒼雲山,總是想找個朋友罷了!不然人地生疏,讓我去哪裡尋那龍骨?”
冷月眼前一亮道:“這個‘朋友’不在眼前嗎?我看他雖然笨拙,但卻還老實!若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說不定還會得些意外之喜!”
公子沈點頭,深深的看了鏡緣一眼,又掃過一旁的了凡,身子一動片刻消失不見。
“緣鏡,你似乎有難言之隱!”了凡看著愁容滿面的鏡緣笑道。
“我”鏡緣向著了凡恭敬的行一禮,他的煩惱的確很多,有玄天宗眾人對他的誤會,也有他對過往的一些憂愁,更有對自己未來的彷徨,那些影子總是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心中難安,可是又說不出來
了凡觸手之間,一朵黃『色』小花飛入手中,他手再一點,一片綠草進入他的另一隻手掌,他輕輕將他們抬起,舉到鏡緣的面前問:“緣鏡,是這花好看,還是這草美麗?”
鏡緣抬眼,但見小花玲瓏小巧,一抹黃『色』沁人心脾,那清新之感又豈是那一片綠草所能比擬的?忙道:“黃『色』花兒遠勝綠草!”
“那你若是自小生在黃『色』花兒的叢中而從未見過綠草,你還會如此說嗎?”了凡笑問。
“綠草乃尋常之物,你之所以認為它不漂亮是因為它太過尋常了;而花兒並不是時時可以見到,因此你說花兒漂亮,乃是因為它珍貴而已!”了凡道。
“世事同樣如此,但凡一帆風順,若是偶遇微浪,亦會說是挫折,甚至止步於此而停滯不前;可若是經的風浪多些,便視大風大浪為凡物,心中再不起任何波瀾。”了凡笑道。
鏡緣似乎懂了些,連連點頭,可臉上依舊有彷徨之『色』,雖然了凡說的是挫折之理,但他同樣受用;那些玄天宗眾人的目光恰如那些小風微浪,卻讓自己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或許正像了凡說的那樣,自己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會被這挫折擊的本心動搖
“上次我教你的‘梵音九歌’你可記牢?”了凡見鏡緣神『色』稍緩,又問。
“已經諳熟!”鏡緣答道。
“可你是否明白其中之理?”了凡再問。
鏡緣一愣,只是一段歌文,又怎麼會蘊含道理,他沒有細思過,忙連連搖頭。
“你認為長生如何?”了凡突然問。
“長生?”鏡緣支吾半晌,這不是每個修行弟子都渴望企及的目標嗎?可自己卻對長生沒有任何的興趣
“你認為凡塵之人如何?”了凡又問。
“凡塵之人?就是我嗎?”鏡緣突然醒悟。
“對!”子凡笑道。
“很好,我現在就很好!”鏡緣答道。
“那你渴望長生嗎?”了凡再問。
鏡緣細思片刻,終於說道:“我不喜歡長生!這樣就沒有了朋友!只有孤單的一個自己,要那無盡的壽元又有何用?”
“可世上之人卻都在追求長生,孜孜不倦似乎永遠都不知道疲憊!可待到他們長生之時又會發現身邊的朋友接連死去,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去,那何嘗不是一種痛苦!人畢竟是凡物,受外界所擾難免本心動搖,故道家的長生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反而是無盡的地獄!”了凡道。
“人,是否快樂,完全取決於本心;若本心喜之,則愉悅之情溢於言表;本心悲之,則鬱鬱寡歡;本心不動,則不悲不喜!佛家最求修心,心若不動,任憑世間萬物之變化!”了凡道。
鏡緣越來越感覺了凡的話像極了當年的僧人,可要做到本心不動又談何容易,即便是自己修習《青蓮經》數載,依舊難免被世事所動
“梵音九歌,可與頑石對話,可與往生之人耳語,是為大智慧之語,也同樣為《涅盤經》之總綱;九歌空靈,『吟』之令心靈備受洗滌,如若往生,會使心意更堅,終使內心重生,如若涅盤之境!”了凡一笑,可他知道他說的話鏡緣是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