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靜靜的看著鏡玄,這個已經蒼老到即將入土之人;修行本來就是個極其艱苦的差事,何況還要為玄天宗的諸般雜事費盡心思,他實在為鏡玄衝破進境的失敗感到惋惜,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是否還能夠說出來。
“你深夜至此,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鏡玄見鏡緣沉默,忙笑著解開尷尬。
“其實其實這也不能怨掌門,玄天宗處於多事之秋,畢竟作為玄天宗的弟子誰都會心煩意『亂』,難免衝破境界失敗,但不能因此就能說比別人差!”鏡緣說道。
“你不用寬慰我!有什麼事就說!我還不是個小肚雞腸之人!”鏡玄笑道。
“拓跋紂,他已經來到了蒼雲山!並且已經來過蒼雲峰了!”鏡緣說道。
鏡玄收起了笑容,變得嚴峻起來,方才的那種疲態再次顯現,鏡緣不知道哪裡說錯了話,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良久,鏡玄始終不發一言,蒼老的身子匍匐在案几上,像是久病初愈一樣,兩隻眼睛已經深深陷入眼眶之中,白髮已經凌『亂』的遮住面部,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般。
“我說錯了什麼?”鏡緣忙問。
鏡玄緩緩將頭抬了起來,對著鏡緣慘笑一聲道:“你沒說錯什麼!”
“那掌門為何”鏡緣忙說道。
“該發生的事情終究是躲不過!”鏡玄發出一聲長嘆。
鏡緣默默的站在一旁,他在等待著鏡玄給他的指示,在他看來鏡玄就是玄天宗的主心骨。
鏡玄看著鏡緣的樣子揮揮手,示意讓鏡緣出去,他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會。
鏡緣愣住了,他本以為鏡玄會說一些什麼,可未想到鏡玄什麼都沒跟他說;他默默轉身,回頭再看鏡玄一眼,轉身,準備走出乾元殿。
鏡玄閉目,片刻張開,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拓跋紂來過的?”
“我”鏡緣本想將元朗說的話跟鏡玄說一遍,但隨即他止住了這個想法,元朗是他的朋友,曾數次幫過自己,而自己卻根本沒有幫到過他,更不能做出出賣他的事情!
鏡緣默默的回頭,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發一言。
“拓跋紂陰狠毒辣,在他手中並無活口!你是怎麼知道他來的蒼雲山,又怎麼知道他來過蒼雲峰?”鏡玄問。
鏡緣再次沉默,他當然不能說出元朗的事情,元朗既然如此相信自己,他更不能出賣朋友;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若是對他好,他願意為別人付出一切代價。
鏡緣默默起身,向著殿外走去,或許他不該來,他從未想到自己的坦誠會換來各種的不信任,或許他錯了,他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也太高估了別人對他的信任
“若不是你見到的,那也定是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個人,否則也不需要你如此維護!”鏡玄說道。
鏡緣繼續向著殿外走著,根本不去理會鏡玄的話
“不如讓我來猜猜!是你的一個朋友!”鏡玄說道。
鏡緣頓了頓,繼續向外走去。
“是靖南王!”鏡玄的語氣加重。
鏡緣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過了頭。
“能見拓跋紂而不死者,且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之人,也只有這一人了!”鏡玄點頭說道。
“我不會說什麼的,掌門不要再問了!”鏡緣決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