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步子,鏡緣默然撐著杖子向著聽海峰下前行,耳畔風聲陣陣恰若『潮』汐一般,翻騰洶湧如巨浪拍岸,或許這聽海峰便是由此得名;他的心中雖然還是能強自保持平靜,但不虧道人的話又怎麼會讓他的心沒有一絲波動?
他的確變了,自從娥眉奮不顧身的救他那一刻,他以前太過於執著在自己身上,卻忘了有很多人曾經為他奮不顧身,羅不聞的話就是對他最好的點醒,他還欠別人東西未還,茹雪,娥眉,他都要去還!他要照顧好自己,當年茹雪對他這樣說的,只是他不聽,依舊為了別人奮不顧身,直到娥眉對他的相救,才讓他終於領悟到了什麼,自己或許不能永遠為別人活著,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一些東西。
心中有了顧慮,便再難走的那樣堅定;下山的路根本不算崎嶇,且有了不虧道人的吩咐,路上沒有一人敢盤查他,只是他的確走的很慢,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他卻走了幾個時辰。
才到山下,他便一下子坐在了一塊青石上,他的體力尚未恢復,走上這一段路或許比和人打鬥還要艱辛;遠處一個影子盎然屹立,白衣金冠,是玄天宗的弟子,他是在等自己,還是……細細的看了幾眼,他又有些驚喜,那個人分明就是他的朋友,張廣靈!.
“廣靈!”鏡緣大聲呼喊,像是自己得到了新生一樣,也的確,在聽海峰太過壓抑了!
張廣靈驚喜之『色』溢於言表,身體一動,如箭一般已經到了他的身旁,他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鏡緣這樣想著。
“緣鏡,緣鏡!你還好吧!”張廣靈歡喜的衝到他面前,抓住他左看右看,看個不停。
“我很好!是娥眉護法救了我!”鏡緣笑著答道,所有在聽海峰的陰鬱一掃而光。
“那個冰人?”張廣靈疑『惑』的看著鏡緣,片刻又笑道:“也對!你幫了他們,他們也理應幫你!你對抗鬼門護法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以咱們煉神期對抗入神期的鬼門護法,你還是第一個!”
“哦!我當時哪裡能想到這些,只是想到能幫助四護法就行!”鏡緣答道。
“哈哈哈……這下你不但幫了他們,且使他們勝了,真是大功一件!師父是個功過嚴明之人,你就等著回去領賞吧!”張廣靈再笑。
“我只是……我沒想過要什麼……”鏡緣為自己辯解,可是張廣靈已經不聽了。他攙扶住鏡緣鑽進早就準備的五『色』雲彩中,然後向著蒼雲峰的方向飛去。
“我知道你身體無恙了,特意來接你的!”在雲彩中,張廣靈對著鏡緣笑道。
鏡緣感激的點點頭,他正愁不知道怎麼回去,張廣靈恰在此時雪中送炭,他對這個朋友的好感更盛。
“你是怎麼知道我傷愈了?”鏡緣有些奇怪的問,畢竟他才被娥眉救起,也並未回蒼雲峰,這個訊息是如何出來的?
張廣靈神秘一笑,卻不談論這個話題,只是將話題轉向一旁:“那個冰人如何救得你?”
“她只是,用靈氣將我身體內的死氣『逼』了出來!”鏡緣忙說道,說著說著竟有些臉『色』發熱,畢竟那時的場景讓他好生尷尬。
“看你,臉都紅了!那個冰人一定對你怎麼樣了吧!哈哈哈……”張廣靈打趣的說。
鏡緣的臉『色』更紅,只是不善言辭,也不知該給自己如何辯解。
索『性』張廣靈也不再聊這些,只是講離別之後自己的修行,離別之後張廣靈的修行大進,這些鏡緣都是看的出來的;離別之後張廣靈繼續在蒼雲峰廣場上為蒼雲弟子傳道授業,使很多才入門弟子都對《道德經》和《黃庭經》有了獨到的見解……
看鏡緣聽得興起,張廣靈忙問道:“你看我現在的修行如何?”
“很好!”鏡緣不明其意,忙說道。
“我是說我現在的修行夠不夠資格去和師父懺悔!當初是他罰我面壁思過,我便用這面壁的時間教授入門弟子對這些修行的理解!同時也是在用書上的道理約束自己,反悔自己之前所作所為!你看我現在還是否有之前的樣子?”張廣靈問。
想起之前張廣靈跋扈的樣子,再到現在張廣靈的謙遜,鏡緣的確感覺他改變了很多,他猛地點頭道:“你與之前判若兩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張廣靈大喜道:“真的?那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緣鏡,你,可否原諒我?我已知之前諸般錯誤,現在已經盡力的改過!”
鏡緣忙說道:“廣靈,你不可如此!我們是朋友,我怎麼還會不原諒你?”
“那便好!”張廣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