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庚年七月,魏大破宋於蒼雲山尾;魏靖南王長驅直入一舉佔全境蒼雲山,宋軍無力抵抗,棄蒼雲山半境,退守狹關險隘。
鏡緣沉睡冰棺之中一月有餘,娥眉每日而至,依舊不見有任何起『色』。
乾元殿中鏡玄尚自為魏國兵馬而擔憂,但所幸魏軍秋毫不犯,並未對山上的任何宗門有異動。
玄天宗和忘憂谷十載之約將近,十年之前的那次比試冰靈素可是出盡了風頭,玄天宗弟子竟無一是她敵手!想到此,鏡玄心中總有些無奈,自那些精英失蹤之後,玄天宗已經青黃不接,再難找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之人了。
人選他倒是有了三個,道玄弟子玉虛子乃眾玄天宗弟子天賦最高者,現已達到煉嬰期,他的劍法尤其卓絕,此去最為合適;才破掉遮天塔立下奇功的子墨,雖然他未及煉嬰期,但這些時日自己會對他灌頂相授,定是使他在數日之間突破結丹期的瓶頸到達煉嬰期;而另一人他則看好子瞻,穩重沉重,明進懂退,只是他也未至煉嬰期,這個就交給他的師父青玄!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時機,能親眼見到同門或是對手使用劍術,對他們的修行都大有裨益,故雙方都會選一得意弟子從旁觀摩,也可入場比試,但他們的輸贏不在勝負的範圍之內;這得意弟子,他心中有兩個人選,劉仙芝和張廣靈,二人都是煉神期中的佼佼者,劍法和道術更是不分伯仲,而非要在其中比一下的話,劉仙芝更精通丹『藥』之理,而張廣靈更擅長對劍術和道術的精研!可偏偏張廣靈又幾番讓他失望,他現在竟不知該如何抉擇
在他躊躇之間,一名灰衣弟子飛也似的跑了進來,將一封書信遞給仙童,然後又恭敬的出去了。
“掌門”仙童忙將書信呈上。
鏡玄急忙接過書信,上面幾號字寫的異常漂亮:玄天宗掌門鏡玄大師親啟,落款寫著魏靖南王手書!
鏡玄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不知道此時靖南王來信是何意,魏軍大勝,難道想借這破竹之勢拿下蒼雲山的這些宗門?還是忌憚修行之人的道術,只是出於敬意?
他將書信撕開,逐字逐句的看,生怕其中遺漏了什麼,片刻他臉『色』稍緩,獨自在大殿之中走來走去。
“傳四大護法,各峰執掌,今有大事相商!”鏡玄對著仙童傳下了話,面上依舊有幾分憂慮之『色』。
娥眉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她才從聽海峰冰棺而來,神『色』略顯得疲憊,一旁羅不聞關切的眼神投了過來,她也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鏡玄高舉著靖南王的書通道:“今日我收到了一份來自靖南王府的書信!”
瞬間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那份書信,更是有些小小的議論在其中產生。
鏡玄知道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效果,將那封書信拆開來唸了一遍,殿中瞬間安靜如水。
“靖南王要來拜訪玄天宗?”
“我看他是別有用心!”
“他來便來了,卻要參加我宗的諸峰論劍,這不是明擺著偷窺我宗的實力嗎?”
“魏軍旗開得勝,或許他就是想逞一時的威風罷了!”
“不過他這一來倒是能長了我宗的面子!試想,若是我宗的諸峰論劍能有他主持,那不得揚名南疆嗎?”
鏡玄看著殿中人們討論的一切,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片刻他舉手示意,停住了所有人的討論。
“殿上之人都是我玄天宗見多識廣之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有誰見過靖南王!”鏡玄問。
所有聲音一片啞然,頃刻還熱鬧非凡的大殿此刻竟有了幾分寧靜!沒有人見過靖南王,即便是魏軍的臨陣殺敵都難覓他的身影,甚至在他府中之人能見到他的也少之又少!傳言他在很小之時便得了一種怪病,不能見人,否則便狂咳不止!可這次他為何要偏偏見人?且選中的正是玄天宗?
靜虛子見眾人不語,從旁說道:“掌門是擔心另有陰謀?”
鏡玄不語,低著頭將那封信看了又看,想從中看出個端倪,可片刻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絲失望。
“鬼門才去不足一月,而這靖南王又至!這難道不是巧合?”青玄在一旁說道。
“師叔的意思,這鬼門定和靖南王有些干係了!”靜虛子笑問。
“不敢!只是這時間算的剛剛好!”青玄『露』出一絲鐵一般的笑容。
道玄一旁笑道:“師弟恐怕太過謹慎了!若是那靖南王真和鬼門有半分聯絡,那在造遮天塔時,那靖南王為何不發兵相助?須知他手下也有修行之人,即便是不發兵,他手下的那些修行門派也夠我們應對一陣子的了!魏軍與宋軍長年在我蒼雲山下交戰,而我玄天宗一直保持中立,不偏不倚,此刻他魏軍大勝,或許就是來向我宗致謝的!”
眾人點頭,道玄說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也感嘆青玄的確是有些太過謹慎了。
“不過鬼門確實不能不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那鬼門萬一真的和靖南王聯合,以魏軍新勝之勢來犯我玄天宗,那就難辦了!”靜虛子說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鏡玄笑著看了靜虛子一眼,這個人的確太過聰明,其中的利害關係一眼便知,自己心中的想法既然已被他說出,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頓了頓,他徐徐說來:“我方才一問,並非考大家的學識!方才靜虛子已經言明兩者聯合的厲害關係,我只言,既然大家都沒見過那靖南王,若是鬼門假冒靖南王而來,趁機對我宗進行偷襲,我宗該如何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