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羅不聞大吼,好像在發洩積攢在心中多年的不平。
聶成英面上依舊是笑容,他緩緩的向後退,徒離羅不聞很遠的地方道:“既然羅師兄不願讓我幫你,那就好自為之吧!”
羅不聞再不去理會聶成英,只是又用手輕探了探鏡緣的鼻息,然後將他的手抓了起來握住他的脈仔細的診斷起來,鏡緣的手中遍是細細的傷口,傷口中的血已經風乾,羅不聞輕輕的觸控在傷口上感覺到了他的顫抖。
羅不聞從懷裡取出個‘體歸丹’來正準備塞入他的口中,但見鏡緣那些細細的傷口竟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復原!他又輕輕的解開鏡緣的衣服,那些要害之處只是淤腫,卻沒有任何的傷口!一個銅鏡從鏡緣身上掉落了下來,只是顏色已經暗淡,沒有了過去的光澤。
“還好,‘乾坤護身鏡’總算是起了作用!”羅不聞輕笑,將鏡緣的手放了下來,他想了想又收回了那‘體歸丹’。
手慢慢的顫抖,鏡緣蒼白的臉上肌肉在抖動,一雙眼睛在慢慢的張開,沒有血色的嘴唇動了動,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羅不聞大師!”鏡緣顫抖的著,看了看左右並沒有發現聶成英。
“我帶你迴護法堂!”羅不聞輕拉住鏡緣想拉他起來,被他拒絕了。
方才鏡緣只是閉上眼而已,那些木符的傷害大半被‘乾坤護身鏡’抵掉,另一半被趕到的羅不聞擊散,他並未受到什麼傷害;羅不聞的到來讓他無所適從,他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也不知道誰還會殺他,所以他只有閉上眼!
聶成英和羅不聞的談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未想到是因為他,羅不聞和娥眉才產生的諸般矛盾;他本以為羅不聞和娥眉會是絕配,會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因為他,羅不聞卻受到了無賭苦,二人因為他不能在一起;男女之情他根本不懂,他只是在想或許這些苦都該他來受,反正他早已習慣了受苦!他只是二人之間的一道隔閡而已,或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勞煩羅不聞大師!給您填了太多麻煩!”鏡緣對著羅不聞笑了一聲,一口鮮血順著鏡緣的嘴角流了下來。
“這是什麼話!都是玄宗之人……”羅不聞正奇怪鏡緣為何會出這樣的話,鏡緣已經站了起來!
他用滿是傷口的手緊撐著地面,腰慢慢用力站了起來,他艱難的向羅不聞作了一揖後,開始一跛一蹌向護法堂的位置走去。
才走出幾步,腳下一沉他又摔在霖上,片刻他雙肘用力又艱難的站了起來,才站起來傷口又疼,他又摔在霖上,他掙扎著想站起可已經沒有了力氣,他索性慢慢的向前爬了起來。
羅不聞愣在那裡不知該什麼,艱難的張開口可又不出話來。
鏡緣感覺傷口不那麼痛了,他細細看身上的細密傷口,有些已經復原有些也正在復原,他猛然想起了那紅衣女子的話,‘大還丹’藥效還在,幾之內所受的傷都會痊癒!
慢慢的他可以站起來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向護法堂走去,面板之傷可以恢復,可衣服的破爛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他知道娥眉一定會發現,索性再也不避她了,使她責罰他,讓他離開護法堂最好!
娥眉獨坐在眾花之中,鵝黃色的衣服隨風飄舞顯得飄逸又大方,美麗的面容映在花叢是那麼的應景,有時她也像一朵花,鏡緣這麼想著。
“你?”娥眉眉頭緊皺的看著他。
他的衣服破爛,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可是要害之處的傷卻極難痊癒,畢竟那幾個木符太厲害了,而那個使木符的人又定要致他於死地!
“娥眉大師!我……”鏡緣想些什麼,可實在又難以開口。
“是誰傷了你!”娥眉冰冷的問。
“沒迎…沒有人!是我摔贍。”鏡緣低下頭不敢看娥眉的眼睛,他不太會撒謊,生怕別人看出來。
娥眉身子一動已經到了他的身旁,她仔細的檢查著他的傷口,片刻厲聲道:“你在撒謊!”
“我沒有!”鏡緣慌了,抬起頭想解釋恰巧碰到了娥眉那冰冷的目光,忙又低下了頭。
“你的傷口整齊,顯然是銳器所傷!若是摔傷,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細密、整齊的傷口!”娥眉冷冷的道。
鏡緣猛地抬起頭,好像終於決定了一件事,他的眼神不再避諱娥眉的目光,而是迎了上去:“謝娥眉大師一直照顧!我……木訥又愚笨,不配在這裡當個花匠!求娥眉大師將我送回雜役館,我願做個雜役!”
娥眉狠狠的盯著他,片刻發出了一聲冷笑,她左右走了兩步忽然回身問道:“是否是傷你之人逼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