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看我行色匆匆,以為出了事,便問道:“怎麼了?”
我心裡有鬼,猛然頓住腳步,也不敢回頭看他,含糊應道:“他臉很燙,我給他降降溫。”
我爸“嗯”一聲,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又說:“好好照顧他,別幹別的啊!”
我的耳朵嗡得響了起來,頓了好幾秒才找到自己的腿,做賊一般又跑到大黃身邊,跳上了床。
用毛巾仔仔細細地替他擦了臉,又替他擦了手,我的心跳仍未平靜,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雖然屋裡沒有別的活物,我卻仍像是被人盯著一樣,努力保持面上平靜,暗示自己正在做一項功在千秋光輝偉大的事。
但是就在這時,大黃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的心整個提了起來!
他夢語一般地說了一句:“很涼。”
我壓住激動的聲線,接到:“不喜歡?”
他竟然回答了我:“喜歡。”
我的心又加速了,它就快要從我嗓子眼裡跳出去了!
不對?大黃沒有醉吧?沒有醉,我就不算是趁人之危了啊!光天化日下幹點別的,我做的還少嗎?
我立刻搓了搓手,沉吟片刻,忽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胳膊撐著上身,臉對臉,眼對眼,問道:“這樣呢?”
大黃的眼睛睜開了一線,微微反著一點清光。聞言,似乎恍惚了一下,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喜歡。”
哇!我的腦子裡頓時一片天花亂墜,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將我炸得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又深吸了一口氣。
色向膽邊生,我收起胳膊,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兩手慢慢地,但是十分堅定從他毛衣下擺伸進去,按在他光滑結實的脊背上,緊了緊。
兩個熾熱的胸膛緊密相貼,心跳在不同頻率,但是同樣的有力而燥熱。
我的聲音止不住發顫,問:“這樣呢?”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嘆息,接著,大黃輕輕地說道:“現在不行。”
他的手隨之摟住了我的腰。我趴在他的肩頭,心跳在慢慢平息,熱血在回流。
零點的鐘聲敲響之前,我那個心大可跑馬的爹地才進屋來叫我。他推開門,發覺屋裡竟然沒有開燈,便下意識地按下了開關。
吊燈的柔光均勻地灑在大床上,給床上的年輕男女鍍上一層恬淡安適的光芒。
我跟大黃相擁入眠,我將手搭在他的肚子上,頭枕在他的肩窩,他的胳膊摟住了我的腰,臉貼著我的頭發。
我爸愣了愣,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回身對著我媽一陣招手,我媽不解地起身過來看,也露出了跟我爸一樣的笑容。
他們給我倆蓋上了被子,關了燈。
哦,差點忘了說,我那個看起來很正經的爹還給我倆拍了個合影。
我真是
啊,總之,丁酉年就被我倆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