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以後,過去的二十幾年積累的一點點自尊和良知,全隨著我那可憐的矜持齊齊灰飛煙滅了。
如花本來就有這樣堪比洗腦大師的本事,更別提我已經神經錯亂神志不清了,任她說什麼就信什麼了。
小冒兩手空空,雙眼紅紅,在床上又呆坐了一會兒,忽然拔地而起,一個猛子躥下了床。
“我要去找大黃!我要告訴他,老子就是喜歡他了!”
次臥的門不過是虛掩著,根本就攔不住我的去路。
我呼啦一聲開啟門,兩三步邁過客廳,直奔主臥而去。
主臥的門也是掩了半邊,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冰涼的鐵降不了熾熱的心。我的心咚咚隆冬鏘地跳個不停,猛吸一口氣,推門進屋,床上那個人,不就是惹我成了現在這個德行的罪魁禍首嗎?
可是可是,他怎麼還躺著呢?
我急急如風地跑到床頭一看,尼瑪,他竟然睡著了!
他怎麼能睡著?老子心焦地跟放在火上烤一樣,他竟然睡著了?
氣氣氣!我提起拳頭,恨不得在他的臉上打一套組合拳才罷休,可是剛剛提起拳頭,忽然發現他的臉好像還有點紅。
他側臥在床上,雙眼緊閉,耳垂粉紅,臉蛋上的紅暈還未消退。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看著自己的拳頭,忽然厭棄死了自己。
我怎麼總想打他呢?難道這也是愛的一種?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略微一想,蹲下身子,趴在了床邊。
大黃的臉近在眼前。
他的額頭,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全看了個一清二楚。
越看越覺得心中難耐,又渴又煩,一堆打著馬賽克的東西呼啦啦地從腦子裡跑過,我簡直要瘋了!
不行!我得把他叫起來,我得告訴他!
我將手緩緩移到他的肩膀上,只要再往下移個幾厘米,他就會醒了吧。到時候我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單刀直入,就說老子看上你了!
不行,萬一嚇到他怎麼辦?
哎呀呀,一向五大三粗的小冒,面對這樣一個睡著的人,竟然也不知道怎麼好了,心裡頭忽然軟的一塌糊塗,不願意破壞他的美。
我不得不再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我又生出一個賊膽來。
他的嘴唇看起來跟果凍似的,十分誘人。我既然已經親過他了,初吻已經被我搶走了,那二吻也給我,應該沒事吧!
心動不如行動,我撅起嘴,慢慢地朝他靠近。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嘴唇再次貼上了一個十分柔軟的東西,輾轉碾磨,咂摸品嘗,嗯,感覺還不錯。
正當我樂在其中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大黃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溢位來了!
哇呀呀!要命!被人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