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不知道哪裡來的妖風,將我頭頂上的羽絨服蹭一下刮跑了!
眼前突然這麼一亮,我跟大黃都齊齊閉上了眼睛。
我張著手,在空氣裡比劃了兩下,卻沒有抓到羽絨服。勉強睜開眼睛一看,艹!嚇我一跳!
一個方臉的熱心叔叔正手拿著羽絨服,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和大黃。
一句”無恥“早已經在他嗓子眼裡蠢蠢欲動,可是我跟大黃或迷茫或震驚地看著他,臉上帶著紅暈,眼神純情地跟大家閨秀似的,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拿我衣服幹什麼,大叔?”我緩緩地站起來,看著他手裡的衣服,
熱心叔叔又仔仔細細地看了我倆一遍,衣著整齊,神情淡定又坦然,顯然就是正派人啊!
於是,他很順利地發現手裡的羽絨服有些燙手了。
不過,男人的面子告訴他,就算是想錯了,也不能慫,特別是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在看著他呢!
熱心大叔將手上的羽絨服扔到了大黃腿上,裝出一點長輩般嚴厲的語氣,沉聲說道:“年輕人,注意點!”說完把手背在身後,慢慢地朝著前面走了。
有毛病吧!切!
我一把扯過大黃腿上的羽絨服,拍了拍,看著熱心大叔的背影,撇了撇嘴,回身再看大黃,大黃的臉有點紅。
原來是顴骨那裡有一片紅,現在臉蛋也紅了,紅紅火火地連成一片,甚是壯觀。
“你臉紅了,跟大蝦似的。”我誠懇地點評著,將羽絨服又丟給了他。
大黃的手緊了緊,又松開了,恨恨地別過頭去,一副看見我就會長針眼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話。
“你的臉也不差。”
“我的臉當然也不差了,嘿嘿!”我得意地彈了彈自己的臉蛋,忽然發現,它似乎有點熱。
我趴在展示櫃上仔細看了看臉蛋,額,似乎也有點紅。
我把臉貼在了玻璃上,冰涼的玻璃剛剛接觸到臉蛋,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我的腦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勾畫大黃嘴唇的形狀,越想越覺得玻璃可真涼。
大黃垂著頭,竭力平息躁動的心情。他深呼吸好幾次,喘得都有些缺氧了,腦子裡一片混沌,朦朦朧朧中,覺得心跳仍然快的不可思議。
路上的人來來往往,穿紅著綠的小孩子們,裹著長羽絨服的大人們,好事的年輕人們,路過我們時紛紛側目。
一個孩子天真地指著我對媽媽說:“媽媽,那個阿姨在幹什麼?”
我的老臉更紅了。
年輕的媽媽關切地看了我的背影一眼,注意到櫥窗裡的衣服,鬆了一口氣,含笑說:“阿姨喜歡裡面的衣服,所以要貼的很近,這樣才能看得更清楚。”
我的背一下子僵住了。
孩子啊,阿姨不是喜歡裡面的衣服,阿姨可能喜歡外面的人。
不不不!不是喜歡!我怎麼會有這奇怪的想法?
我被自己腦海中那個叫喜歡的詞嚇壞了,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找回一點神志。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絕對是色令智昏!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緩緩地甩過頭去,擠出一個自以為得體又平常的笑容,看到大黃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樣子,長舒一口氣,說:“黃飛鴻,你看過電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