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咖啡館吃了一頓便飯,又看著小妹吃了一頓便飯,打了半個小時的盹,扛不住曬換了一次座位,第二號男嘉賓姍姍而來。
男嘉賓留著平頭,穿一個沖鋒衣,要不是他長得像個小白臉,我還以為他是哪個外賣服務平臺的員工。
男嘉賓目光直直地打量著我,一點都不害臊!我怎麼能被人壓過一頭,我也目光直直地打量著他。
但是我功力不夠,看了他幾分鐘就敗下陣來。
男嘉賓終於看夠了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自我介紹。
他從懷裡掏出一打名片,遞給我一張,半路又收回去,擦了擦重新遞給我。
我有些嫌棄。他不會拿名片當手紙用吧,不是給我的是用過的吧!
男嘉賓把咖啡推到一邊,胳膊攤在桌子上,目光炯炯又嚴肅地看著我,說:“我是xx公司的電氣工程師,大學主修自動化,與你差不多算同行。”
我眼珠子一轉,你一個電氣的怎麼跟我學數學搞會計的成了同行?
然而男嘉賓是個成大事的人,不拘泥於小節,立刻將話頭轉了一百八十度問我:“小冒,你怎麼看待異地戀這個事?”
這一聲小冒,叫的我很舒服。
優質男喊我袁小姐,雖然沒什麼差錯,但是如花在公司叫我去樓上找她時,總說“大爺上來玩嘛”,所以再聽到有人叫我袁小姐,讓我這心裡有點別扭,總覺得自己跟如花是一路貨色。
再者,男嘉賓單刀直入的態度讓我很舒服。來相親,就要聊點情情愛愛的事嘛!你看看那個優質男,上來先談照片,多不實在,多不真誠!這人啊,還是得比比看差距。
我眯著眼靦腆一笑,回答:“我覺得無所謂啊!”
男嘉賓大喜,繼續問道:“你能接受多久的異地戀?一個月?”
我喝了一口咖啡,掐指一算,一個月,不過是一次大姨媽的週期,並不長,就點點頭,說:“可以。”
男嘉賓得寸進尺,試探性地問:“那半年呢?”
我又掐指一算,我差不多半年回家一次,見了母上還是很親切,吃母上的小炒,還是很美味。
於是我豪放一語:“別說半年,一年都行!感情深,不怕這些。”
男嘉賓一聽,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很是贊許地再次打量我。
在他眼裡,像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能守得住寂寞,著實難得。
不過,我離他的要求還差了不少。
他又湊身說道:“如果是三年五年呢?”
我心裡咯噔一聲。
三年五年,這是當我是王寶釧啊!
我在心裡劇烈地掙紮了一會兒,含淚想到,三年五年,並不長,五年高考,還得三年模擬呢,不長不長。
我沉痛地點點頭,男嘉賓樂得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實話跟你說吧,我公司剛剛說派我去非洲支援建設,估計要個三五年。你不用擔心,今天回去我就跟家裡人說,先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結了婚我再走。”
他似乎還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三五年行不行,我已經不怕開水燙了,像遺體前鞠躬一樣沉痛地再次低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