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上打電話的時候,我的手都在顫抖。
好不容母上接了電話,我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她就壓著嗓子嘶吼道:“死丫頭!叫你穿新衣服出門你不穿!”
我硬著頭皮插了一句話:“媽,我沒有鑰匙,你快回來吧!要不我找你也行!”
我媽現在恨不得沒生我這個女兒,又怎麼會同意我去找她。
她冷冷地說道:“去隔壁家待會。她家的小子要是跟你說話別理他,不是好東西。”
我趕緊掛了電話。
千門萬戶把燈開,我蹲在黑不隆冬的家門口思考人生的意義。
夜風越來越冷,我抽了抽鼻涕。
八點了。
我站起身來,看了看牆頭,抹了一把鼻涕,拍拍手哈哈氣,開始手腳並用地往牆上爬。
爬呀爬呀爬不動。
我找了幾塊磚墊在牆根下,路過門口上,突然覺得門縫裡有一道亮光閃過。
我一手拿起磚頭,一手拿著開了手電筒的手機,湊到門縫一看,大黃的眼睛正抵著門縫看著我。
奶奶個腿!我用磚頭朝門上一拍,大黃的眼睛馬上不見了。
我嘿嘿一笑,繼續往牆根下摞磚頭。幸好我生的不矮,磚頭又夠多,我十分順手地爬上了牆頭。
我坐在牆頭上,看著遠處的燈火,一股豪氣頓生胸前。
我欣賞了一會夜色,終於覺得太冷了,便打算下牆了。
在這一瞬間,我腦子裡突然閃過老祖宗們留下的至理名言。
上牆容易下牆難。
牆的另一邊可沒有磚頭等著我。
等著我的,只有大黃歡快的吠叫。
我十分為難。
在寒風中思索了一會兒,我還是認慫了,打算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