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頭看向顧悅，略微想一想就記得是誰了。
“男孩子，是有一個，長的太俊俏了，年紀也大，不過看著在農村太嬌氣了，被一戶人家拿了五頭牛換了。”
五頭牛。
顧悅鼻頭有點酸酸的，五頭牛毀了一個孩子的童年。
顧悅啞著聲音問：“他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打？
“被人打得是不是很疼？”
老人反問：“親人？”
顧悅剋制自己的情緒，“不是，可我必須救他，竭盡全力。”
“哦，”老人不在意，“剛開始挺好，後來女人生了個白胖白胖的男孩子。”
後面的不用老人說清楚顧悅自己也可以想出來，剛開始是還不錯，可能是以為自己生不出孩子，然後這個村子的女人也不多，只能花錢，不是僅僅只是幾頭牛就買了一個男孩子。
“您可不可以幫我？”
顧悅只能求救，她無法飛，她可以將謝漾帶出那裡，但是無法將他送回家，這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路途又十分遙遠，必須求助。
老人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說：“可以，我也需要你，可以送給我你帶來的化妝品嗎？”
“啊，”沒想到老人要的是這個，顧悅驚訝了一瞬，立刻就回，“完全ok的……可以。”
老人說做就做。
讓顧悅跟在自己的身後就出去了。
這裡地勢還算廣了，每家每戶之間沒有隔著很近，況且老人太過厭惡這些人了，又怎麼可能選擇和這些人進的地方住呢。
一路上顧悅也無暇看周圍風景，老人將自己脖頸上帶了快五十年的項鍊取下來放到顧悅手上。
顧悅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震驚，這是……那塊象牙碎塊？！
所以其實見證了謝漾童年悲慘的象牙碎塊是顧悅她自己送給他的？
還是說她最後是不會存在的，還是這在原本的劇情裡面是別人送的？
顧悅腦子裡亂了一下隨即不再回避和不敢確認。
只有她有這樣的能力能透過一個介質將兩個時空相連。
可是這樣的法術是需要代價的。
這樣的大法術，顧悅會，但是相應的也會有平衡在裡面，她照樣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可以使用。
顧悅將項鍊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老人在前面走著，忽然便開始說：“你知道嗎，我來到這裡已經快要五十年了。”
“一個女人所有燦爛的時光都被葬送在了這個吃人的地方。那年我也才十五歲啊。”
或許是今天終於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和她一個地方來的，卻比她幸運了很多。
老人說了幾十年來話最多的一次。
願意對著顧悅說出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
“我曾經被贊為天才，學神，十五歲不可以輕鬆考上北大，可是，太沒有防備心了，輕而易舉就相信別人，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那個男人來問我，說是他忘記帶錢了，可不可以幫他支付五元？我居然應了，多麼天真啊！”
“剛跟著他走了幾步就被他突然轉身拿著手帕捂暈了，等我醒過來一切天翻地覆。世界不再是我想象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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