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漾沒動，只是手指默默拉緊了蓋著的被子說：“怕什麼，我就在你旁邊。”
“我想聽你講故事。”
謝漾的聲音擁有治癒的能力，能短暫的祛除夢境裡面的黑暗。
治標不治本。
顧悅說完自己先沉默了幾秒，因為太困又一直強撐著，眼角有些泛紅。
謝漾也是要睡覺的，總不能因為她又起床，就只為給她說故事吧？
人家也累，也困，只為了自己去理所當然麻煩別人，顧悅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煩。
睡不好了什麼都討厭，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亂想些什麼！”
謝漾出聲，顧悅的情緒變動他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只是現在不方便起來。
“你先冷靜一下，去自己的房間裡面躺著，我馬上就過來好不好？”謝漾哄孩子的語氣去哄著顧悅，最後又補充道：“並沒有麻煩，我永遠也不會覺得你麻煩，我是你的醫生。沒有醫生會認為病人麻煩的。你也可以把它當做理所當然。”
謝漾難得說了一句玩笑話：“你付錢我辦事。”
“好，謝謝。”
顧悅低著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謝漾隨後起身，收拾自己夢裡的殘留，將襯衫扣到最上面的一個，扭開一旁的門。
顧悅已經躺在了床上，謝漾將床頭的書拿在手中，看著書上的內容卻在問：“睡不著嗎？”
閉著眼睛的女孩子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悅想了一下，今天是二十號，謝漾是昨天19號回來的，那就應該是17號。
顧悅如實回答：“17號開始這樣的。”
這個數字對於謝漾來說有些敏感，畢竟那一個晚上是他多年以來第一次睡著，也是第一次夢境裡面沒有東西。
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在十七號之前他夢魘是一直存在的，因為這個特殊的日子，所以在第二天見到多年夥伴費爾南多·維加時，聽到他誇自己的聲音突然變得特別好聽了，他才會記得更清楚。
謝漾著重注意了這個特別。
也就是說以往並沒有，只是今天卻特別好聽。
謝漾也留著神，卻依然找不出什麼原因來。
謝漾指尖捻動泛黃的書頁，問：“夢境裡的方便告訴我嗎？”
這次顧悅猶豫了一會沒有說話，夢魘是謝漾的，他的心結沒有解開，夢魘便不會消失，可是告訴他也沒有辦法，反而徒增煩惱。
一個人難受就夠了，沒必要非得拉著人陪自己難受，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特別喜歡的人。
沒聽到回答，謝漾將目光放到了顧悅閉著的眼睛上，語氣不明：“夢裡有很不好的東西，讓你很害怕？竟然你不能回答我這個問題，但你得清楚，只有配合我才可以有痊癒的機會，否則就得一直受折磨。我也曾睡不好，我知道這是怎樣的痛苦。”
顧悅長長的睫毛顫動但是沒有睜開，謝漾心裡不太平衡，像顧悅這樣的女孩子，睡不好大機率是因為曾經發生過什麼讓她記憶深刻無法忘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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