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信中學的教師宿舍樓,這棟老式的宿舍樓不高,只有三層,比起新起的那一棟六層高的宿舍樓矮了半截,而且外牆也不過是青磚,年頭上已經有了不短的時間。
但和新的宿舍樓那邊比起來,這棟老式的宿舍樓有個好處,就是相對較大,有兩室一廳,專門提供給結婚有家屬的老師們住。
敖丁平偷偷摸摸地開啟燈,從床上翻下身,臥室裡風扇嘎吱嘎吱地轉著頭,已經是下半夜,稍稍有些涼意,隨手披了件衣服,關了風扇,朝客廳走去。
“老敖,你幹嘛去呢?”
敖丁平的愛人似乎被房間內的燈光給照醒了,嘟囔著問了一聲。
“看電視,晚上是奧運會。”敖丁平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了出來。
“你發什麼神經呢?你明天還有課呢?”
“嘿,什麼課我也管不上了,我跟你說,今晚比賽的,可是我學生呢。”
“你學生?老敖你吹什麼牛呢這是,你個窮教書的,落魄了一輩子。”
“唉唉唉,你不信是不是,你過來看呢。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那個,前幾年從我們學校走出去的。這照片還掛在學校的公告欄裡呢。”
……
與此同時,建平市的一條燒烤前,幾個年輕人正坐在一家臨街的店門口,一邊擼串,一邊看著店門口29寸的老彩電裡播放的比賽。
“媽的,這自由體操決賽還沒完呢,靠,都等不及了。”
袁成敏看著電視裡正轉播的是男子自由體操的決賽,咬了竹簽上的最後一塊腰子,隨手彈飛了竹簽。
“再等等吧,晚上新聞不是說了,1點半才開始急什麼呢。”在袁成敏對面坐著的林翔慢悠悠地嘬了口啤酒說道。
“真是想不到啊,前幾年和你們一起混在體校的小子,現在竟然已經跑去參加奧運會了。”林翔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當時看起來也沒怎麼不一樣嘛。”
“誰說不是呢。”袁成敏悶了口啤酒,“來體校的第一天就吐得稀裡嘩啦的,嗨,當初可是連我都跑不過度,現在,嘖嘖,我竟然和人做過隊友。這有天賦就不一樣啊,當年老謝派人開車去鄉下接來的,莊教練那會對人家也是另眼相看,拼命地給推薦到省隊去。”
“對了,全山現在怎麼樣了?”林翔想起幾年前幾個人一起打過球,後面還跟人打了一次架,搖了搖頭,頗有些感懷。
“他啊,在省隊呢。”袁成敏圓臉微微漲紅,也不只是酒精作用還是情緒比較激動,拍著桌子吼了聲,“真他媽可以了,當初一起訓練的隊友,草,有兩個都牛逼了。”
“同人不同命,來,走一個。看看當初的老熟人今晚能怎麼樣,都混到新聞聯播上去了。”
……
“現場畫面傳輸穩定。”
“收音訊號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