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澤西。
梅休因女子孤兒院。
一場數學課堂測試正在進行,女數學老師從講臺上下來,沒有未來先進中高考經驗的她,開始走來走去檢視學生們的答題情況,走到第一排一個黑髮雙馬尾女孩的身邊時,黑髮雙馬尾女孩抬頭對著她露出甜甜一笑,隨後就低頭繼續答題了。
女數學老師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絲姨媽笑,隨後看著黑髮雙馬尾女孩整潔的卷面以及毫不出錯的答題,心中嘆息了一聲:“艾斯特,可惜了。”
眼前這位黑髮雙馬尾女孩艾斯特,之前一直都是她最優秀的學生,學習好,會彈鋼琴,畫畫也特別好,彬彬有禮善於溝通,有著遠超外表的成熟。
如此優秀的艾斯特,沒來梅休因多久,不出意外就被一對夫妻看上了辦理了領養手續,可誰能想到剛離開就遭遇了這種事情。
雖然這是意外,不關艾斯特的事,但關鍵以後再想領養她的家庭卻不會這麼想。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艾斯特的檔桉,她是被一對美國夫妻從國外領養回來的,然後在她外出時,家裡著火燒死了這對夫妻,使得艾斯特重新流落孤兒院。
太可憐了。
雖然面對過來領養孩子的家庭,孤兒院方面都會稍作修飾,並且教導孩子們露出令人心疼的假笑向可能的未來父母示好來增加領養成功的機率,但這種孩子後天向‘父母’示好之笑哪比得上先天從孃胎裡出來後傳承自dna為了生存的自然之笑呢?
而且修飾不是亂修,這種重要的履歷資訊,孤兒院方面無法刪除修改隱瞞。
有了兩次意外的艾斯特,在有些人眼中已經是災星了,就算有信仰科學並不迷信的夫妻過來不在乎這個,但可能也要面臨有更優秀的選項而放棄老是出意外的艾斯特。
想到這裡,女數學老師忍不住將目光從黑髮雙馬尾上移開,看向了教室的最後一排,就見金髮小女孩貝絲·哈蒙並不在埋頭答題,而是抬頭澹漠的望著她,視線對上後,貝絲·哈蒙舉了舉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女數學老師走過來,拿起桌上剛發下來就已經寫好的試卷,掃了一眼,果然全都對,一如既往的低聲道:“你去把黑板擦拿到地下室去洗乾淨。”
貝絲·哈蒙起身,走到黑板前,熟練的拿起沾滿了粉筆灰的黑板擦走了出去。
女數學老師站在最後一排,目視貝絲·哈蒙離開教室,而原本一直埋頭答卷的黑髮雙馬尾抬起了頭和她一起目送貝絲·哈蒙的背影消失。
這就是女數學老師為艾斯特嘆息的另外一點了,在貝絲·哈蒙過來之前,艾斯特的確是梅休因孤兒院最優秀的孩子。
但貝絲·哈蒙過來後,哪怕她什麼都不爭,一直很安靜,總是睜著她那大大的眼睛澹漠的看著一切,但她那遺傳自數學博士媽媽的天才智商,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學習方面,無師自通,讓她這個數學老師每每感到壓力山大,備課都比以前更勤了,深怕被9歲的孩子給看輕。
特長愛好方面,就因為去地下室洗黑板擦看見管理員老頭在獨自下國際象棋就喜歡上了下棋,短短几周時間就引來了博根郡立高中的國際象棋社團指導老師過來和院長商量邀請她去高中1v12,大獲全勝還見到了世界冠軍特級大師還有大名鼎鼎的神探查克。
這經歷,讓她這個平凡的數學老師都羨慕嫉妒,對那些過來領養的夫妻吸引力就別提了。
同樣是9歲,艾斯特看起來一點不比貝絲·哈蒙差,但真實的差距還是擺在那裡的,真要她解釋,一個是早熟的優秀,而另外一個則是單純智商的優秀。
教室外。
貝絲·哈蒙拿著黑板擦走過走廊,轉過拐角,來到一個樓梯口,往下走去,推開一扇門,走進了地下室,來到水池邊,將黑板擦先使勁拍了一會,然後用水開始洗,扭頭看向裡間,一副國際象棋一如既往的擺在那裡,而熟悉的管理員老頭卻並沒有坐在那裡,她皺了皺眉,走過去看了看棋盤,隨手在殘局上下了一步,然後走到牆角開始翻看擺放在這裡的各種象棋書籍以及有沒有最新的象棋雜誌。
梅休因女子孤兒院中實行的是封閉性管理,沒有手機沒有電視,除了每週定期組織的電影播放,很少能和外界有資訊交流。
對於沉默寡言的貝絲·哈蒙來說,這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而且她還有國際象棋。
當然從管理員老頭這裡看記載了國際象棋新聞大事的雜誌,也是她不多的樂趣之一。
然後她就看到了上面刊登了特級大師派翠克·克洛斯特贏得了熱京世界冠軍挑戰賽的世界冠軍頭銜,平靜的開始看起了雜誌關於決賽局的覆盤。
一個禿頂的老頭拿著工具箱和梯子走了進來,看了貝絲一眼,沉默不語。
“他的信心有些不足了。”
許久之後,貝絲抬頭看向了禿頂老頭:“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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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頂老頭驚訝的望了貝絲一眼,緩緩說道:“聽說在長島舉辦的一局比賽中,派翠克·克洛斯特輸給了神探查克。”
說道這裡,沉默寡言的他也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輸得很徹底,應該是被嚴重打擊了心態,你說的對,他不是神探查克的對手。”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貝絲·哈蒙毫不意外。
一開始兩人只下棋幾乎沒有多餘對話,但隨著貝絲展現出超高的象棋天賦,以及在老頭牽線搭橋下贏得榮譽,貝絲回來後喜歡將自己的感受全都告訴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