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
作為父親的格林博士被女兒的一個笑容給引動過去的記憶和情緒。
房間中。
白衣鄰家少女安娜對著查克露出動人的微笑,抬起手臂,不斷抖動著,費勁的伸手去拿棋盤上的棋子,足足花費了5秒鐘,她才捻起棋子完成了落棋。
查克坐到了她的對面,看著棋盤,陷入了沉思。
格林博士看到女兒安娜臉上動人的微笑一閃而逝,重新恢復了木然出神的神色後,眼神一暗,再次陷入了回憶。
多年前,他發現女兒安娜對查克有反應,心中大喜,極力勸說查克的父母將和女兒安娜症狀幾乎一樣的查克留下來,彼此有個玩伴,他會像照顧女兒安娜一樣的照顧查克。
只可惜查克母親雖然願意,但查克的軍人父親卻完全不認同避難所的理念,覺得自己的兒子只要努力鍛鍊,就可以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
然後就帶走了查克。
他無力改變主意已定的查克父親,只能請求讓查克和女兒安娜通訊。
當查克返回美國讀大學,來過這裡,聯絡比從前緊密多了。
但他依舊不滿意。
因為隨著一年又一年,女兒安娜越來越離群索居,從前偶爾還和他說幾句話,如今更是許多年沒有再聽到她開口了,除了和查克透過手機聯絡,她大部分時間都陷入出神狀態,彷佛隨時都會超脫這個世界。
這個狀態和當年的妻子何其相像。
女兒今天才剛滿18歲啊!
他怕啊!
所以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唯一能吸引女兒安娜關注的查克身上,竭盡努力讓查克每年的12月14日,也就是今天,過來陪女兒安娜過生日。
他知道對於查克和安娜來說,隨時隨地都能透過手機交流,這種過節日沒有任何意義,見面依舊還是下棋,甚至除了查克一開始的那聲招呼,不會再發生任何對話。
但他就是想讓他們每年最起碼見一面,讓女兒安娜從思維空間能夠暫時脫離,回到現實的世界中。
哪怕只是為了看到女兒安娜嘴角那一閃而逝,最後一抹人性化的動人微笑。
他也覺得值了。
看著房間內異常和諧的兩人,格林博士收起復雜的笑容,沒有再打擾他們,悄悄離開了。
這一下就是一整晚。
當時間來到凌晨四點時,查克有如上了發條一般抬手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回去了。”
少女安娜點點頭,並不說話。
查克起身就往外走。
正如格林博士所想的那樣,對於查克和安娜來說,見不見面並沒有任何區別,之所以每年今天非要見一面,始於格林博士的請求,後續就是純粹的強迫症了。
所以完成必須完成的習慣後,查克很自然的就選擇離開。
不過在走到房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了頓,目光落在了門口左側牆壁上的一副油畫上。
畫上是一副蛛網。
查克駐足欣賞了一會,然後回頭對少女安娜說道:“誰畫的?”
安娜和他一樣,也喜歡畫,偶爾也作畫。
但牆上這幅的風格明顯不是安娜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