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眼前的殺生丸,哪是半年前,那帶著稚嫩口音的小妖犬,已然是位擁有完美妖力的成年犬妖了。
“我才要問你,明明是人類,為何三百年過去,你卻依然沒有絲毫變化。”殺生丸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還是有點變化,你的靈力變弱了。”
子言這才恍然大悟,低頭苦笑:“原來,在你的世界,已經過了三個世紀這麼長。”她道,“但是,在我那邊,不過只過了半年而已。”語畢,她又抬起頭對著他微微笑道,“殺生丸,你真是長大了呢。”
誰知他眼神一變,金瞳透著怒意,一伸手鉗住子言的頸項將她重重地壓回床上:“別再把我當孩童看。”殺生丸道,“既然在你的世界只過了僅僅半年,那麼,你該還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吧。”
他的這個舉動,把子言嚇了一跳,難道熟人相見不是該親切以待嗎,怎麼變成了相殺的狀態:“我說你,你在發什麼瘋。”子言不甘示弱,加上殺生丸只是壓著自己的脖子並未使力,她依舊手腳行動自如,忙去拔靈曲槍,但腰間卻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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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找它們嗎。”他把頭向左面微側。
兩隻靈曲槍已被殺生丸收繳,放在屋子的角落。
他繼續道:“還是說,你忘了?”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子言受他鉗制,不得不嘆了一口氣:“當年說了這麼多話,你要我記住哪一句?”
“我說過,若是你騙我,便會將你撕碎。”他冷然道。
終於憶起這句話的來源,子言卻無法理解:“我怎麼騙你了?”
“你說過,你不會走。”
吐了一口氣,子言道:“別斷章取義,我說的是‘如果走不了’。”
殺生丸虛了虛眼:“狡辯嗎?”
閉上眼睛,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再睜開,對上了他深若寒潭般孤寂卻又充滿怒氣的雙瞳:“殺生丸小朋友,你也沒怎麼變,還是這麼不講理。”說完,又學他的口吻補充道,“還是有點變化,更不講理了。”
聽她這席話,殺生丸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只是將壓在她喉嚨處的手收回,然後直起身:“為何又來?”
子言愣了愣,不想他竟沒有與自己計較,若是當年,必然會為剛才那番話表現出極大的不滿。但此刻,卻非常的淡然。
果然,長大了呢。
“這事和你沒關係。”她道。
他又道:“任務完成,就走嗎?”
“那是肯定。”
殺生丸凝視她半響,卻無任何動作,只是望著她。令得子言頓覺周身冰寒,往被窩裡縮了縮,正欲開口。就見他一轉身,向門口走去。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殺生丸突然停下:“傷好之後別再讓我見到你,下次若見,我必兌現將你撕碎的諾言。”說完,拉開格子門,然後重重關上。
待他走遠,子言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對著門揮舞了一下拳頭:“混蛋,虐待病號。”
子言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本以為會再次夢見那個什麼妖冥丸,卻是在夢中遇到了少年時的殺生丸與現在的他同時追殺自己。最終被驚醒,揉了揉眼睛,只覺得這場噩夢實在太真實了。
格子門被輕輕拉開了一條縫,子言一驚,猛地坐起身,傷口的疼痛使得她咧了咧嘴:“嘶!”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玲,別擅自跑到這裡來,要是被殺生丸大人知道了,我會被他罵慘的。”說話之人語氣刻薄,聲音有些尖銳。
“但是……”另一人的回話細如蚊聲,柔柔諾諾,似乎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