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查拉坐在瓦坎達國王的私人飛機上,他已經能從窗戶看到地面閃爍的跑道指示燈。二十分鐘後,他與老國王就能抵達奧地利的首都,特查拉此刻的內心依然平靜,沒有因後天的聽證會表現出緊張或者別的不適,但是黝黑的嘴唇不自覺的上翹,這讓坐在他對面的老國王感到好奇。
老國王一直認為帶特查拉一同參與人多的大型集會對年輕的王儲來說還早了一點,他知道特查拉不太喜歡那些外交禮節和必須得保持上一整天的禮貌微笑,雖然他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談笑自如,但能做到和喜歡做是兩碼事。
這次來維也納,卻是特查拉主動提出跟隨的,老國王當然很高興他的兒子願意出席這種國際場合。聽證會極其重要,他得讓未來的年輕國王見識多一些的大場面,雖然老國王相信自己的兒子將來一定會習慣各種場面。
其實更有可能的是,他打算聽證會結束後,回瓦坎達跟特查拉聊聊關於繼承的話題,希望到時候他不會以“我尚不夠資格”來推託王位。
飛機快要降落之前,特查拉的微笑讓老國王十分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高興的。
“我猜是那個姑娘。”老國王突然說道,“斯塔克,或者,你叫他洛蘭?”
“林。”特查拉微笑著回應父親準確的猜測,“她喜歡別人叫她中文名字。”
“這個字一定有深刻的含義。”老國王煞有介事的宣佈。
古老的民族總會對名字賦予神聖的內涵,就像“特查拉”是勇敢無畏一樣,中國比瓦坎達的歷史更加久遠,老國王覺得這個字肯定具有某種象徵意義,他很有興趣想要從兒子口中知道準確答案。
“應該有意義,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特查拉道。
老國王有點失望:“她沒告訴過你?”
特查拉看出了老國王的意圖,因為他很少對已經逝去多年的王后之外的,別的女人表達過關注。特查拉從容的以微笑回應,打消了父親的某些念頭,老國王以為他對林蘭念念不忘,事實上,特查拉並沒有對她抱有其他想法,只是給予了作為朋友的敬意。
他這次主動提出參與聽證會,與林蘭確實有一點關係,畢竟瓦坎達離紐約甚遠,自從分開後只偶爾用郵件聯絡。更多的則是他對聽證會的結果相當看重,更不希望在自己父親發表演說的過程中出現可能的任何事件。
特查拉放下了手裡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表面,在飛機平穩的航行中幾乎沒有任何抖動而泛起漣漪:“我的確欣賞作為一名女性,特別是年輕女性,林的篤定和機智。最重要的是,她救了您的性命,以及瓦坎達人民的性命,最後連報酬都沒有索取。”
“我記得你說她開走了防彈裝甲車。”老國王提醒他道,以玩笑的口吻說,“你知道那東西的造價相當奢侈。”
“父親。”特查拉笑了起來,“我們最後也回收了它。”
老國王也笑道:“是的,記憶深刻的一次回收修理,我記得你後來直接把它給報廢了,天知道那姑娘用了什麼方式可以把防彈裝甲車變成那樣,我猜她有特殊的破壞技巧?”
特查拉只是淡淡地保持著笑容,為國王面前已經空了的高腳杯續滿紅酒。
“那是個好姑娘。”老國王接著說,“如果她還是單身的話……”
“父親。”特查拉打斷道,“我以為你會在意皇室血統的純正。”
“你知道瓦坎達是一個講求實力的國家,血統當然很重要,但如果配偶能是自己喜歡的物件,不是為了政治而聯姻,會是非常美妙的事。而我希望你能體會那種感覺,當然單相思不算在其中。”老國王喝了一口酒後道,“你知道王后,也就是你的母親,是奈及利亞商人的女兒,她出眾的才華吸引了我,而不是血統。”
提到奈及利亞,老國王的面色驀地變得凝重,瓦坎達與奈及利亞歷來友好,鄰邦之國發生了那樣的慘劇,他感到非常痛心。
“我相信聽證會能解決這一切。”特查拉安撫地說,“我見過那群人,我是指復仇者,他們或許擁有某種力量,但絕不是恐怖分子。”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老國王說,他似乎已經忘了剛才還在調侃兒子,與復仇者聯盟裡的某位女性成員本該湊成一對兒的話題,“他們是戰士,無私並勇猛,我最瞭解這樣的戰士,他們不會屈服於任何權威之下,他們嚮往自由。”
特查拉道:“自由需要得到約束才不會變成禍端,美國隊長肯定能理解超能英雄給人民帶來的不僅僅是拯救,也有傷害。”
飛機穩穩地降落在維也納國際機場,這裡是奧地利的首都,老國王盯著窗戶外面的黑暗看了一會兒才道:“查,我認為你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掌管整個瓦坎達了,雖然你差點將國家一半的資產給了那個女孩兒。”
“父親,你知道我尚不夠資格。”他謙虛地表達了自己還不希望繼承王位的事實,“而您還有很長時間坐在那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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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國王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所以沒再繼續,因為飛機已經完全停止滑動,皇家護衛隊正在陸陸續續走到機艙門口為國王和王子護航。
“父親,如果你允許的話。”特查拉解開安全扣後站了起來,“明天我想去一趟紐約。”
老國王笑了笑說:“我有什麼理由不允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