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裡克博士竟會有兒子,林蘭的驚訝在於她對此毫不知情,她和博士在研究室裡共事時,大多都只談論工作情況。而且,她認為那不該叫共事,林蘭只是他的小助手,並沒有給予博士實際意義的幫助。林蘭都不知道以工作為重的帕裡克博士還結過婚,其他同事也從未提及,是以,卡登的出現讓林蘭倍感意外,她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相當不可置信。
“洛蘭,我先去舞池了。”珍瑪說著,又對卡登道,“帕裡克博士,十一點半是我的致辭時間,希望你能留到那個時候。”
“當然,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待珍瑪走後,卡登端著一杯雞尾酒,他先是環顧周圍閃爍的彩燈,又往嘴裡飲了一口酒:“氣氛很熱鬧,這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我的大學畢業舞會,但沒這麼多燈光。你知道,二十年前的科技不如現在,沒有這麼大的熒光屏,沒有花裡胡哨的ed彩燈,也沒有像你這樣的美麗小姐,大家都中規中矩,像是參加研討會。”
卡登說話的方式有點想帕裡克博士,語速緩慢,聲線低沉,標準的美式腔調,有著成熟男人的磁性和幽默。
“你介意我們到外面安靜一點的地方嗎,西蒙斯小姐告訴了我你的基本情況,但我想,我們需要提前磨合一下彼此增進感情,這方便我們以後的相處。”卡登朝她遞上一杯綠色的果汁,“實在搞不懂,這個學校大多數學生都沒到飲酒年齡,為什麼酒水多過果汁。”
“肯定是為可以喝酒的人準備的,不然舞會無酒很無聊。”林蘭對卡登還是略有好感,有那一層身份在,林蘭不會刻意去防備,他是帕裡克博士的兒子,並且他也是帕裡克博士,這會很有代入感。
會場的陽臺外也是彩燈纏繞,畫面很是溫馨,林蘭站在高高的陽臺上往下看,像極了《羅密歐與朱麗葉》電影裡的場景。
“林小姐,你冷嗎?”卡登這麼說的時候,已經褪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為林蘭披在了肩上,“或者,我們還是進去吧?”
大理石修葺的陽臺遠離了喧鬧,晚風習習的夜裡已是寒氣逼人,再過幾周華盛頓dc就會變得白雪皚皚。這將會是林蘭在異國的首個冬季,對於一個已經把家安在美國的人來說,倒是有點憧憬親身體驗外國春節的氣氛。指聖誕節)
林蘭本著一件無袖的連衣長裙,紗料質地,站在寒風夜裡,正常人都應該感到瑟瑟發抖才對,但她卻說:“謝謝,我不冷。”她立刻將對方的西服拿了下來,“還是您自己穿吧。”林蘭依舊不習慣陌生男子的噓寒問暖,更不想接觸他這身帶著男士香水的外套。
卡登欣然接過了自己的衣服,將它搭在胳膊上,並沒有任何尷尬的情緒:“其實我跟父親的關係不太融洽,他也沒有和我母親結婚,所以,我猜,我的出現讓你感到疑惑。”
林蘭怔了一怔,看著他說:“抱歉,我沒有疑惑。”對方和帕裡克博士長得十分相似,她完全不會懷疑,“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和帕裡克博士在一起的日子有點觸景傷情,他其實是個很友善的人。”
“是的,對外人他一向心存善意。”卡登聳了聳肩,“但他喜歡埋頭搞自己的研究,雖然我們曾經住在同一屋簷下,但我都快忘了他年輕時是什麼樣子了。”
面對跟託尼老哥情況類似的卡登,林蘭多少有點同情。但對方是長者,又是自己的新導師,她不太方便發表多餘言論,只好淡淡地笑了一笑。
“抱歉,我一來就說自己的事,因為我總是聽到我的父親提起你的名字,所以對你,我完全不陌生。”卡登看出了林蘭的心思,接著道,“但不得不說,父親確實對你非常欣賞,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刻意一頓,“我們偶爾會碰面,每次他都會提起你許多次,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帕裡克博士看得起我,我其實什麼都沒做過。”起碼在教授生前,她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成過。<研究室的事對你打擊很大,即便我和父親關係緊張,但當我知道他被害的訊息也感到傷心。”卡登突然將手放在了林蘭的肩頭,而這一動作無論是對他還是林蘭,都有輕微觸動,“我的天,你好像很冷,我們還是進去吧,我可不想還沒開始教你知識,你就因此病倒。”
林蘭的臉上出現了異樣的神情,她沒讓對方看到,如果說前一刻林蘭還對卡登略有好感的話,那麼這一刻,她已經感到排斥了。
林蘭向後揚了揚身,不著痕跡地將對方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放了下去:“好的,我想,以後我還是叫你帕裡克教授吧,這樣,我會覺得很親切。”
“好吧,如果你高興這樣。”卡登想了想說,“我知道你是一、三、五上午才來上課,不過好像,你上次請了將近一個月的假,是身體不適嗎?”
“是的。”林蘭點點頭說,“但交給我的工作我都會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不會耽誤課程的,你放心。”自己能不能順利拿到博士學位完全看導師的心情,雖然她不會刻意討好,但該示好的時候還是得誠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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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面搞自己的研究,才沒來得及上課。”卡登道,“我看過你釋出的那幾個關於病毒和醫學的影片,非常精彩。”
“那是,那是鬧著玩兒的,不用當真。”珍瑪與林蘭是同齡人,而且活潑開朗,很容易快速融洽到一起。但新導師顯然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師級別,與他相處,林蘭難免會有壓力。
“不用緊張。”卡登微微笑道,“我可以叫你林嗎,我想你肯定更喜歡別人叫你最開始的名字。影片的事,我可以將它當成你的課外實踐,這個能為你贏得不少學分,只要不耽誤我給你的課題就可以。”
“謝謝。”
林蘭一直表現得很知書達理,但也太過拘謹,也許卡登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便也只道:“珍瑪告訴我你是位活躍的姑娘,但我猜,她可能對你還不夠了解,你是位,恩,溫和的淑女。但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壞人,正在試圖誘拐未成年少女,我應該不像壞人吧?”
林蘭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讓自己柔和下來:“你很英俊,帕裡克教授。”
“你的回答讓我好過了一些。”卡登從頭至尾一直面帶謙和的笑容,哪怕是現在,“我想可能是因為你對我不夠了解,而我卻瞭解你很長時間了的緣故,這讓我覺得像是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在聊天。我一直都想見見父親口中的天才女孩兒,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高興,你本人很漂亮,我都有點後悔自己結了婚。”
一聽對方已是有家室的人,林蘭稍顯輕鬆的暗籲一口氣:“我也有男朋友了。”
“真遺憾,看來我們相見恨晚。”
珍瑪的畢業致辭非常打動人心,林蘭還以為這位冒失姑娘會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緊張得支支吾吾,但她表現得大方得體,沒因怯場而出醜與人前。緊張是肯定的,林蘭都能看到她的雙手在顫抖,但珍瑪沒有照著稿子唸書,已經非常不錯了,她贏得了響亮的掌聲。
當舞會結束後,珍瑪與林蘭合影留戀,她不能告訴林蘭自己的去處,恐怕這一分別後,短時間內幾乎再難相見。珍瑪連自己的聯絡方式都不能告訴她的這位新朋友,便要踏上征程,她現在已經是神盾局的一名正式特工了,這個頭銜使她必須對身邊的人保留全部。
“我會想你的,洛蘭。”珍瑪與林蘭緊擁在一起,依依不捨,“我多期待你打破我的畢業記錄,對了,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林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下個月二十五號。”之所以要思考片刻,是因為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生日是在那個時間。但要給老外科普什麼是舊曆嗎?饒了她吧,每年都在變化的日子他們會暈菜的。
珍瑪反倒激動起來:“天吶,你竟然是聖誕節出生的,多麼值得紀念的日子,十八歲的聖誕節!”
離開神盾學院後,林蘭披上了薄外衫在學校門口等待史蒂夫的哈雷摩托,她早出來了十分鐘。不過在二十分鐘前史蒂夫就發了簡訊,告訴她自己已經在路上了,如果舞會提前結束,他建議她先在會場待一陣,等自己到達後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