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已經回到華盛頓dc那間溫馨小屋三天了,這三天她和史蒂夫就沒有離開超過十分鐘的時候,林蘭連馬里布的別墅都沒來得及回,也沒去上課。尼克.費瑞給了她半個月的休整期,本來是一個月的,但林蘭說沒有必要。
她就這麼和男友過起難得的溫馨小日子來,當然,大部分時候,他們都在床上度過。但也不全是在交纏親熱,這幾天史蒂夫都非常溫柔,雖然他一直都很溫柔,但自從亞馬遜雨林回來,他簡直就跟二十四孝好男友一樣無微不至。
做飯,早中晚都做,偶爾會有夜宵,只要林蘭說想吃,他什麼都會滿足。洗衣服,恩,洗衣服是洗衣機和烘乾機的事,他只是將它們扔進去和拿出來。而且,他疊衣服比林蘭疊得更工整。還有什麼,對了,打掃房間,一位身高六英尺兩英寸的金髮帥哥拿著掃帚脫靶做衛生是什麼樣子?
當然是迷人的樣子。
他在幾天前還購入了一臺二十寸屏的液晶臺式電腦,連線網路後能夠看不少時下熱映以及以前的經典老電影,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會抱在一起讓彼此投入到電影情節中去。兩人就像一對橡皮糖,誰和誰都不想分開。
不過,大多數時候史蒂夫反而比林蘭更感性,比如看《羅馬假日》,最後男女主人翁不能雙宿雙棲的依依惜別時,他的藍色眸子裡滿是黯然神傷。
當鏡頭裡剩下男主角喬布拉德利joebradey)獨自走在裝潢漂亮的走廊,帶著遺憾與無可奈何,但又滿足的神情離開接見安妮公主的城堡時,史蒂夫的語氣裡飽含深意的說出了這麼一句:“如果我是喬joe),我會變成王子回來找安妮公主的。”
而林蘭卻只是將它當成一部好看的電影,溫馨浪漫,還有一點喜劇的情節。兩個身份懸殊的人沒有在一起也極為正常,公主和平民不管在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是很難終成眷屬的。
“你呢?”史蒂夫問,“如果你是公主的話,會怎麼做?”
如果她是影片裡的公主,那就不會有一天的羅馬假日了,她會循規蹈矩,遵守紀律,而不是枉顧眾人期盼的胡作非為。如果當年擔任聖女之職時,也能像電影裡的女主角那樣任意妄為二十四小時的話,族人就不會團滅了。
史蒂夫見林蘭不答,她身體的重量又全部壓在了自己的胸口,史蒂夫立刻關閉電視,擔憂地問:“怎麼,心口又不舒服了?”
林蘭扭過頭,在他嘴唇上輕點一記:“你覺不覺得我像懷孕了?”
“什麼?”他聞言立刻彈坐起來,摟著林蘭的胳膊雙臂微顫,“我都還沒買戒指,我不知道,抱歉,上帝,我得,我得去訂戒指!”
“等會兒吧你,瞎激動什麼呢。”林蘭幾乎快要忍不住大笑起來,“我的意思是,這幾天什麼都是你在做,洗衣煮飯買菜打掃衛生,我就像懷孕期需要精心呵護的孕媽咪一樣。親愛的,我只是受了傷,又不是癱瘓了,你是不是連澡也要幫我洗呀?”
最後那句便顯得多餘了,他們每次都在一起洗浴,史蒂夫確實有在幫她揉搓身體,以及某些敏感帶。
史蒂夫明顯有失望的表情在他的深刻五官裡,但又訕訕然地笑了笑:“因為你死裡逃生,心律不順,比孕媽咪還要脆弱。”
“得了吧,我能一口氣上五樓呢。”林蘭摟著他的脖子,“我說,你剛才真的以為我懷孕了?”
“是的。”史蒂夫直言不諱,坦率地回道,“我猜,那一定會是個非常漂亮的孩子。”
這幾天他們只做了一次,而且做的溫和得不行,連柔軟的床板都沒有搖晃,林蘭初愈後的身體狀況不太穩定,不適宜大動干戈,所以史蒂夫默默發誓絕對不能動搖心智。但林蘭的誘惑之術又添新招,他終是沒忍住,只得粗糙的滿足了一下女友的生理需求。
就算他們兩人的確可以做到對性ai的感覺收放自如,但身體緊貼卻又不能行床笫之事,實在很不爽。
這事得追溯到三天前的研究基地。
林蘭的心臟被子彈擊中後並沒有立刻斷氣,也沒有暈厥,她覺得那時自己應該是有呼吸的,因為她甚至還能聞到空氣中各種刺鼻氣息融合到一起後的味道,還可以用眼睛看到冰冷的天花板上爬動的蟲子。
但她卻沒辦法再做任何動作,就好像被點了穴,沒有了知覺的四肢感覺格外沉重。
林蘭被夏洛克快速抱進了電梯,他將她的衣服撕開,露出了血染的胸腔。夏洛克把她慢慢平放在地上,用手撐著林蘭的頭,讓她稍微抬起:“斯塔克,嘿,聽我說,不會有事,你可以自愈傷口是嗎,那就快點這麼做吧!”夏洛克不認識她,也不瞭解她,但他只在與林蘭短短相處的幾小時裡知道了她的全部,“你們都沒有動手術的經驗。”這句話,他是對著其他人說的,“樓上有實驗室,我要為她取出子彈。”
林蘭感到不能呼吸,她要缺氧了,心口很難過:“史蒂夫……”子彈離她心臟僅有一毫米的距離,就是這一毫米,讓她得以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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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的手在發抖,但他的聲音聽上去依然平靜:“是的,史蒂夫,史蒂夫.羅傑斯,那個美國大兵,你想見他就要趕緊好起來。”
當電梯門開啟時,弗蘭克姆扶著朗姆洛,他們謹慎地走到夏洛克所說的實驗室。裡面不但有各種醫療用的器械和手術用具以及消毒水,還有不少做實驗用的動物籠子。
夏洛克穿上無菌服,帶上口罩和帽子,並將其他人趕了出去,同時丟了一堆止血劑和手術刀等東西給另一個傷員讓他們自理。他開始給整個實驗室噴消毒氣體,拿著鐵盤,抓了一把手術工具,拉過桌椅將所有手術必需品擺在順手的位置。
他不是醫生,也沒有給人類做過手術,更沒有從心臟口的位置切開面板取出子彈然後再順利縫合的經驗。夏洛克所掌握的僅僅是理論知識,什麼理論知識?那些在他記憶宮殿裡永不磨滅的手術過程,他完全知道要怎麼做,但他沒有自信絕不出差錯。
但那又能怎麼樣,除了夏洛克以外,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我要給你麻醉,因為你還很清醒,我必須這麼做,不然你會承受不住疼痛而動來動去,那麼手術就會失敗。”他說,“因為我要把子彈給取出來。”夏洛克拿起一根針管,裡面是現成的麻醉劑。
事實上,這依然是冒險的舉動,一旦麻醉,也許林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蘭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許出鞘了,因為她看到了自己躺在實驗床上,心口的位置有個窟窿。那是一種模糊的影像,就像水中望月般虛無縹緲,很不真實的幻覺讓她感到幾分似成相識。
當夏洛克將麻醉劑打入林蘭胳膊裡後,卻發現她非但沒被麻醉,反而從血窟窿裡流出更多血液,他驚呆了。這不是大偵探所熟悉的正常人的身體,永遠理智佔據夏洛克整個人性的他終於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真是諷刺。
男人在心裡咒罵自己。
他引以為傲的記憶宮殿沒有這項記錄,夏洛克.福爾摩斯救不了眼前的女孩兒,在此之前他以自己的高超智商救過無數人。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