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了,就這樣吧。”林蘭的本意是希望他們能離開自己身邊,不要圍成一個圈的形狀,但這好像是他們的作戰策略。也可以說,他們的站位對保護圓圈中心的人有直接效果,“有句話我又要重複一次了。”
“等會兒不管你們看到什麼都不要動,直到隊醫說可以為止。”史蒂夫語落,又對林蘭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注意的?”
林蘭對他微微一笑,說:“還好有你在。”
“石山”對他們兩人在這時候還眉目傳情多少有點鄙視,他不削一顧地翻了個白眼。
林蘭脫掉外衣,露出大部分的肌膚,然後又將弗蘭克姆的上衣全部敞開,她從腰間拿出紅色的笛子,將吹孔移至唇邊。
笛聲綺疊縈散,飄零流轉,讓聽者的耳膜頓覺酥麻,特工們以軍姿而立,卻無不面面相覷。有人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史蒂夫制止了,羅德上校的神情也是像吃了發黴麵包一樣難以形容,無聲的靜默,伴隨著莫名其妙的笛聲,使得整個氣氛極為怪異。
史蒂夫並不知道林蘭接下來究竟要如何做,但他相信她一定可以解決眼下的問題,所以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或是別的表情。
其他人就不行了,眾人心裡均想,不是在開玩笑吧,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吹奏樂器?
只嗅得濃香瀰漫,特工們抽動鼻腔,大口呼吸,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將近二十小時的高空飛行所帶來的疲態一掃而空。羅德看向史蒂夫,對他使了使眼色,在詢問香氣來源,史蒂夫點了點頭,把目光落在林蘭身上。
還沒等大家消化掉異香,只聽得嗡嗡聲由遠而近。
“毒蜂!”一人突然大聲喊叫起來。
黃黑相間的巨蜂從叢林裡飛了出來,哪怕就是在黑暗中也能透過亮光看到那群密密麻麻的可怕飛蟲。它們成群結隊,少說也有上千只,不斷往有人的地方快速湧來。
“做好隱蔽!”
羅德正打算拿出照明火藥點燃驅散毒蜂,就聽史蒂夫道:“所有人原地待命,看清楚毒蜂的行動軌跡!”想必這就是林蘭要他們退後的原因,史蒂夫大概明白女孩兒可能是要他們離開這個地方,而他們只退遠了五步。蜂群的到訪會造成不知情者恐慌,進而影響她開展工作,畢竟其他人並不知道林蘭的治療方式與大眾略有不同,“全體立正,不要動!”他當機立斷,以命令的口吻強制他們停止躁動。
“隊長,這是亞馬遜的巨蜂,弗蘭克姆就是被這些傢伙給搞成這樣的。”眼看蜂群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羅伯特提醒他。
“相信我們的隊醫。”史蒂夫堅定地道,“不會有任何問題。”
美國隊長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但並不表示他們自己不會採取自救措施。比如石山和另外幾名隊員便往身後的河流奔去,紛紛跳入水中。
毒蜂已至,他們都能感受到高頻率閃動翅膀的蜂群從自己耳邊擦過的風浪,聲音傳到這群戰士們的耳朵裡,無不感到心驚肉跳,冷汗從額頭頻頻往外冒。
半空中聚集了成千上萬只劇毒大蜂,而他們卻站在毒蜂下,如同等待死刑的犯人。
林蘭一邊吹笛,一邊細數著到底有多少人沒有聽從她的史蒂夫的命令,一曲尖銳滑音從笛子裡飆了出來。幾十只毒蜂竟從隊伍中分裂,朝河水方向俯衝而去,水裡的人立刻將整個身子潛入河底,以防被毒蜂蜇到。
“林林。”史蒂夫喚了她一聲,“現在的任務是救弗蘭克姆,不要分心。”蜂群雖然不斷的穿梭於特工們的身邊,偶爾還會停留在他們的肩上或是頭頂,卻沒有蜇他們任何一個。史蒂夫馬上明白林蘭正在利用聲音控制蜂群的動向,他更清楚她偶爾興致來時所做的惡作劇。
蜂群有規律的隨著旋律成群結隊的不停轉圈,像一團暗黃色的煙霧,空氣中全是從毒蜂身上落下的細微粉塵,讓他們忍不住打起了噴嚏,但因害怕驚動了蜂群,又不敢打得太放肆只得發出悶悶的噴氣聲。
“不用害怕。”林蘭停止了吹奏,“只要你們別去拍它們,這些小傢伙什麼都不會對你們做。”
語落,林蘭朝著半空虛晃一臂,所有的毒蜂鋪天蓋地的落在弗蘭克姆裸u的面板上。只在一瞬間,男人便淹沒在了成堆的蜂群裡,如果不是弗蘭克姆已經失去意識,他肯定會因此彈坐起來併發出淒厲嚎叫。
林蘭趨勢毒蜂尾部的尖刺扎入弗蘭克姆的肌肉裡,她再次蹲下身,將手掌蓋在其中一隻最大的蜂王身上,它的茸毛比任何一隻毒蜂都要粗糙且厚實。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羅伯特可不相信這也是中醫的一部分,他認為這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中醫療法,那簡直像極了某種巫術儀式。但美國隊長信任她,所以其他人也不便發出質疑,周圍還有毒蜂呢,萬一被蟄一下就不好過了,那女孩兒好像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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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倒黴的弗蘭克姆卻要被上萬只可怕的毒蜂蜇得滿身包,他們不斷往喉嚨裡往下吞嚥唾沫。
如果不是早已對林蘭的治療術習以為常,史蒂夫也會驚訝,但現在的他已經見怪不怪。史蒂夫看了一眼躲在水裡計程車兵,示意他們趕緊上岸,可水裡的人很猶豫。
“我們還要繼續站在這兒嗎,隊長?”一人小聲問道。
“是的。”他說,“我們的任何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隊醫的施救,所以,耐心點。”沒錯,林蘭以前就對他說過這樣的話,那是在“研究室”,史蒂夫打算與她一起深入內部的時候。
十分鐘過去,弗蘭克姆動了兩下,嘴裡發出了一點因疼痛而無法忍受的悶哼。林蘭握了握拳,隨即鬆開,所有毒蜂全部撒開,跟著蜂王返回了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