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史蒂夫面色驟變,就算他考慮到林蘭可能不一定會說實話,也許身體還是會受到少許傷害,但絕不會料到是吐血這麼離譜。
“我沒事!”林蘭一手捂著嘴,一手阻隔史蒂夫想要靠近的身體。
她的掌中盡是殷紅液體,“這沒什麼,你別大驚小怪。”
對於修行內功的人來說,吐血當然不會是好事,這說明受到相當的內傷才會這樣。但也不會是難以解決的問題,只要方式得當,有足夠時間,內傷會慢慢復原。但絕不是說它不嚴重,哪怕是輕微的內傷,就要比看似嚴重的外傷麻煩得多。但這是林蘭預料中的結果,史蒂夫的能量她只能吸收很少的部分,這部分一進入體內就開始興風作亂,難以壓制。
林蘭本來一開始還打算多容納些,還好,稍感不適便打消了念頭。
“史蒂夫,你可以把我當成你注入血清後的適應期,你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她的五臟六腑在外來能量的激盪下引起了極度膨脹,導致了嘔血的症狀,無法承受的器官受到了損傷。
“但我不會吐血。”史蒂夫竭力壓制著心頭的緊張:“你絕對有事。”他很肯定的說,“告訴我要怎麼做,去醫院?聯絡娜塔莎?找斯塔克?隨便什麼,告訴我,你現在需要什麼!”史蒂夫確實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然而他依然保持著冷靜的思考。
“不,誰都不。”林蘭咳嗽了幾聲,“我只要你出去!”
他沒有立刻照做:“你確定嗎,但我認為你需要專業的醫生。”他的語氣不難聽出透著絲絲慍怒,“你不能就這樣把我趕出去,我得在這兒。”
史蒂夫難以理解眼前觸目驚心的場面,林蘭不但吐了一口血,還全身滾燙,連頭頂也在冒白煙。好吧,事後他才知道那不是在冒煙,而是身體裡的能量蒸發產生的霜氣。但她的面色通紅,眼白充滿血絲,好像快要爆炸了似的。
就算史蒂夫不懂東方秘術,但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吐血絕對是相當嚴重的疾病。何況林蘭不僅僅只是吐血這麼簡單,史蒂夫現在連碰也不敢碰她一下。因為他知道林蘭是因吸收了自己的能量才引起的異狀,如果自己再碰到她,結果也許會更不受控制。
但他不能就這麼聽她指揮,疾病患者需要有人看護,這是常識。
“我確定,你,你……”林蘭一連說了兩個你,甚至這兩個你都是用中文講出來的,她隨即改用英語道,“你再不出去,我就真的死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枚滾水裡的雞蛋,裡裡外外都被滾燙的開水翻煮著。林蘭汗水直流,溼透了全身上下,就像才洗了淋浴,“你在這裡我根本不能安心調息。”
正在急速蒸發的水分讓她的嘴唇很快出現了龜裂現象,赫然一陣頭痛欲裂,林蘭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當年林特工抱著自己逃跑的畫面,她抱著頭狠掐了一把,很快恢復了神志。
“好,我出去。”史蒂夫從床上下來,站到地上,“一個小時,林林,一個小時後,我會打電話叫急救中心過來。”除了找專業醫生,史蒂夫想不到別的了,“或者,你想找斯塔克也可以,他認識更多權威的醫生。”
他首先想到的是託尼,而不會是神盾局,這倒不是因為自己與費瑞之間的意見有所偏差的緣故。他之所以捨近求遠,是不希望神盾局再次侵犯到林蘭的權益,費瑞恐怕不會對林蘭的症狀坐視不理。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讓神盾局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首先,我就是醫生。”林蘭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腥,“再次,你在一小時內絕不能踏足這屋子。”
“我答應你。”史蒂夫道,“但你絕不可以……”
“我不會逞強,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
她可一點兒也讓他放不下心,史蒂夫在此之前對她倒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也不為過,林蘭總是表現出成熟自立,不會胡來的一面。但經過這次,他得重新審視自己的小女友了,她會不會跟斯塔克一樣具有自毀傾向?
史蒂夫為自己無法給予任何幫忙感到異常焦急,他的怒意更多來自於對自己的責備。
等待是難熬的,他開始在整個客廳來回踱步,時而在沙發上坐立難安,就好像屁股下面藏了一根針,這一系列動作和他之前的泰然篤定判若兩人。史蒂夫抬頭看著牆上的掛鐘,發覺今天的時間走得異常緩慢,然後他又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內部的動靜。
不過,他什麼也不會聽到。
連白天藏匿在劫匪窩裡都沒這麼緊張過的史蒂夫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這才發現原來過了這麼多年月,居然也會有失去思考能力的一天。在看到林蘭吐血的那一瞬間,他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比面對成百上千的納粹還要令他膽寒。
他差點以為,她就要死了,而自己竟然對此束手無策。
一個小時就這麼悄然無息的過去,正當史蒂夫準備敲打房門時,門就自己開了。
“感覺怎麼樣,需要叫醫生嗎?”他迎上去急切的詢問,“也許聯絡斯塔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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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蘭的臉色還有些許蒼白,她的面板本來就很白,現在毫無血色的臉蛋兒顯得更加不健康。她的體溫還沒有降下去,但比剛才好太多了:“如果這裡的醫生能處理我的問題,那我非得拜他為師不可。另外,找來託尼,也只是多了個人緊張而已。”說著,她便把自己砸進了史蒂夫的懷裡,然後用手環住了他的腰,將臉側緊貼在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上,“哇,你心跳好快。”
史蒂夫雙臂環繞,小心翼翼將胳膊慢慢搭上了她的背:“你說過不會有問題,你向我保證過。”
“所以呢,你要取消我的入會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