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斯塔克在酒店頂層的健身房打發著時間,他有點無聊,並且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託尼的思緒在這段時間一直很亂,發生了太多事需要梳理,而自己的工作室也還一團糟。他其實沒有看上去那樣閒情自在,新戰甲的資料,總是出錯的程式,政府施加的壓力,以及很多別的他在意和不在意的問題,都在困擾著託尼.斯塔克。
甚至找不到別人分擔。
他不能拿自己的煩心事去打擾同樣忙於交際的佩普身上,那對她不公平,她已經夠操勞了。
這個時候託尼本該待在工作室與班納博士核對資料,更換程式,研究反浩克裝置的細節,但他卻在夏威夷無所事事,託尼願意留在這種地方的理由除了林蘭之外沒有別的了,但他的小理由卻不在自己身邊,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託尼只能在健身房待著,不然他會因為大腦的高速運轉而瘋掉。
穿上戰甲的鋼鐵俠當然所向無敵,但要駕馭那樣的機甲如果沒有強壯的體魄,是很容易受傷的。而且,託尼不能隨時隨地都帶著裝甲到處走,如果遇到歹徒挾持的情況,他不會格鬥的話,就好像自己被綁架那次,結果會相當可怕。
他又不像某個拿胸大肌就能碾壓對手的話劇演員,他只是凡體肉身,所以託尼一直保持訓練。不管是力量上還是技巧上,託尼都要比幾年前強大許多。
但這還不夠,他需要更強大。
“斯塔克先生,你的臂力已經快到極限,我建議最好不要再加磅。”
健身教練將舉重機的資料除錯到他認為合理的磅數,對託尼提出了建議。
“這才一百五十磅。”託尼瞄了一眼舉重機上顯示的數字,“你知道美國隊長能舉多重的東西,六百磅,八百磅,也許還可以更多,而你卻認為我到極限了?”
健身教練道:“您都說了,是美國隊長。”
“你覺得我不如那個話劇演員嗎?”
“斯塔克先生,我們畢竟是凡人。”健身教練的語氣很溫和,而且帶著一點點的笑意,“不過,如果能配合您的鐵甲,肯定可以舉起九百磅的東西。”
“是一噸夥計。”託尼說,“好了,給我加到兩百磅。”
教練感到無奈,但他還是照做了,因為這是鋼鐵俠先生的命令。就算他不從,託尼也會自己加碼,那樣更不安全:“如果感到不適,請務必喊停。”
託尼的臂力是自己練出來的,他在成為鋼鐵俠以前臂力就不錯,只是在此之後,他更加瘋狂的折磨著自己的身軀。教練說的很對,他不是美國隊長,無法靠肉體與敵人廝殺,但這不表示他願意承認脫下戰甲後自己就什麼都不是。
健身教練還是很佩服託尼的,因為他不是專業的舉重運動員,卻能將兩百磅重的起落裝置上下來回三次。不過,從他豆大的汗水以及咬牙切齒的表情不難看出,做這三下已經用盡了全力。
託尼的手機螢幕傳來了推送的新聞,一般來說,這樣的垃圾新聞賈維斯會自動遮蔽掉,除非是他認為自己的主人有興趣的內容。顯然這條資訊經由超級系統的判斷,認定託尼會極感興趣,於是在推送的同時,還加了提示音效。
託尼在做第四個上舉動作的時候,費了很長時間,他的胳膊微顫,汗水順著臂膀滴在地板上,他盡力了,這是最後一下。
教練見狀,趕緊道:“斯塔克先生,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會減輕重量。”
託尼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還,不,快,點!”
託尼的眼角餘光瞥見了推送新聞裡的男女主角,他起初沒注意,但很快發現那兩個傢伙他都認識。所以託尼慢慢將頭偏向手機的方向,試圖看得更清楚,當他被畫面裡的內容驚到的時候,託尼下意識地鬆開一隻手準備去拿放在舉重機旁邊的電話。
嘩啦一聲,舉重灌置在沒有足夠力量的支撐下順著軌道快速下落,託尼急忙搭上手想要立刻補救,卻為時已晚,他的左關節韌帶不幸拉傷。
噢,簡直是糟糕的一天!
吊在脖子上的醜陋繃帶讓託尼看起來像斷了左手一樣,這是醫務人員的強制措施,他必須這樣才能保證左手的韌帶不會惡化。如果不是託尼的強烈反對,他們甚至會為他釘上石膏。他覺得自己倒黴透了。特別是看到林蘭與史蒂夫在攝影機的面前擁抱,而且還是在水裡,什麼時候兩個人變得這麼親熱的,他怎麼不知道?
坐在酒店房間裡的沙發上,託尼讓賈維斯侵入了島上監控器,並透過手機畫面看到了林蘭的位置。他撥通了她的電話,不出所料,無人接聽。
託尼對著空氣咄了一句“媽的”,然後不得不選擇史蒂夫的號碼。
當林蘭來到託尼房間時,地上除了打破的兩個咖啡杯,以及撒了滿地的咖啡豆以外,還有茶几上一桌子的滾燙開水。而託尼打著繃帶的樣子是那麼的可憐,因為他的右手被燙傷了一大片,甚至都沒辦法為自己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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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蘭以為電話裡的託尼將自己的病情形容得誇張了,當然,她沒有對此表示懷疑。只是,看著蘇姍與史蒂夫的相談甚悅,她不想去打擾。因為林蘭知道女孩兒一路尾隨了很長一段路,才終於下定決心確認史蒂夫的身份,自己願意挪點時間給一個迷妹與偶像交流的空間。
所以,當看到狼狽不堪的託尼窩在沙發上,咬著繃帶準備給自己燙傷的手掌包紮,但繃帶總是一次又一次脫落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
託尼放棄繃帶,將沙發靠背朝林蘭扔了過去:“看到我這樣子你很開心嗎洛蘭?”
林蘭接住了毫無攻擊力的柔軟靠墊,憋著笑道:“怎麼搞成這樣了,被恐怖襲擊了?”
“為什麼你總不帶電話在身上?”託尼開始發出抱怨般的指責,“作為我的私人醫生,你在早上九點到晚上五點都得讓我能順利找到你,萬一我中槍了怎麼辦,萬一我生病了怎麼辦,萬一我……死了怎麼辦?”
林蘭向她慢慢走進,將懷裡的靠墊放回了原處:“不要說得好像你沒我不行似得,之前四十多年你不都好好的嗎。”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好好的,你叫這個是好好的?”
林蘭看了看他紅腫的右手,不禁搖了搖頭:“好啦,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改。”
“當然得改,有任何萬一你都得對我身體負全責。”託尼嘟嘟囔囔,似乎有一肚子不爽快,“你是我的私人醫生,不能每次都讓我等你,還有,我是你的老闆,這事你得記住。”
林蘭與他並肩而坐良久,聽他絮絮叨叨並不做聲,直到託尼察覺身邊的人沉默不語,才終於停止了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