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選擇跟你們走嗎?”林蘭道,“實際上,我覺得金.斯旺的人更像真正的保鏢,畢竟他們穿得很專業。”
史蒂夫笑著道:“不是因為克林特的高大英俊?”
“好吧,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巴頓給她的第一印象確實不錯,幽默,健碩,彬彬有禮。而且他的面相看起來不壞,甚至有些可愛,“以你們的能力,隨隨便便就可以把我擄走,我根本沒辦法反抗,可你一次又一次的試圖說服我,叫我不要害怕,不像他們,動則就是拉啊搶的。”
“因為你當時的確很害怕,你是受害者,我不想你再次受到傷害。”史蒂夫說話的語氣很柔和,“不過,你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這話,林蘭已經聽得夠多了。
“不知道。”史蒂夫深吸一口氣,結實的胸肌挺了挺,“你好像並不恐懼自己的處境,總能很快冷靜下來。”他並沒有懷疑林蘭的身份,相反,史蒂夫對她一直抱有欽佩的情感。
“也許這跟我的專業有關。”
被嚴密的保護,與外界斷了聯絡,林蘭並不覺得自己的遭遇究竟可怕的點在哪裡,難道別人會因此感到恐懼嗎?
但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像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所以只好一本正經的胡說起來:“我是學中醫的,專業老師強調要我們保持一顆淡定從容的心態來對待所有人和事,而我的專業成績名列前茅。”
她並未說假話,大學時候的專業老師幾乎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中醫,他們每次在上課時都會強調心境平和什麼的,但試問又有多少年輕人真的能做到這一點。林蘭外修中原武功,內修苗疆心法,無論是心性還是個性上,都要強過同齡人幾十倍甚至百倍。就算是這樣,在面對極端事件時,她依然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不發脾氣。
畢竟,她不是修道的。
就好像上午,她咬了巴頓一口。
“難怪你總有一種神秘的感覺,我以為東方人都這樣。”史蒂夫發現,他很喜歡與林蘭聊天,她可能是為數不多的讓自己有這種感覺的人。
史蒂夫大部分的聊天物件都是坐在公園長椅上的老年人,那些在他晨跑時候遇到的孤獨老人。
娜塔莎敲了敲半虛的門,提醒著兩人她來了。
“史蒂夫,尼克讓你去辦公室。”
“好。”
史蒂夫站起來的同時,林蘭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麼我們晚飯時候見。”史蒂夫說道。
“今晚我下廚,我跟費瑞先生申請的,以後晚飯都由我來做。”總該為大傢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才顯得自己沒那麼拖油瓶對不對,最主要的是,這裡的食材都不錯,但他們的廚藝實在是不敢恭維。
林蘭的回答,讓史蒂夫喜出望外:“我太期待了!”
娜塔莎也道:“我猜,今晚會是一場盛宴。”
“那倒不是,只是一些家常菜。”
娜塔莎道:“別謙虛,我們都喜歡中國菜。”
欣賞著兩人並肩而走的背影,林蘭羨慕地看了很久,直到他們轉過拐角,再也看不到為止。
林蘭撫了撫肩膀的傷口,娜塔莎利用儀器為她修復過,但實際上,這些高科技產品對林蘭根本不起作用。她的體質在十年前修煉五仙術的時候發生了改變,林蘭對所有自己研製以外的藥物產生了抗體,非但如此,在百毒不侵的同時,也無法享受現代醫療的治癒。
以前她並無所謂,因為自己不會生病,就算磕磕碰碰,黑色小蟲也能很快給予治療,真有重大創傷,林蘭也能用自己的藥配合療傷。但平時的生活上,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重大傷害出現?只是讓林蘭沒想到的是,她還真有受重傷的時候,子彈幾乎是從胳膊肉裡穿過去的,現在藥物全都不在身邊。她費了很大勁才讓腿上的槍傷痊癒,起碼走路不用一直拐來拐去,別人也就暫時發現不了端倪。額頭的傷口倒也已經結疤,但胳膊的槍傷總是反覆裂開,這顯然不是好事。
為了救巴頓,她耗損了不少內力,而她的左肩從小便有舊疾,影響了痊癒的速度。林蘭不知道這個舊疾究竟因何而來,自懂事起,左邊的胳膊就有關節炎的症狀,每逢雨季必會疼痛,這也是為什麼受傷的左肩遲遲不宜好轉的關鍵。在她鎖骨以下半英寸的位置還有一塊不到一公分的褐色斑痕,林蘭一直認為可能是胎記。
她不能告訴他們實話,只得忍耐著被特訓,經過今早的折磨,傷口裂得更兇了。林蘭中途回房間換了紗布,重新自我修復過,可剛才劇烈地擊打沙袋,她已能感覺到傷處開始出血。巴頓肩膀的槍傷已經毫無懸念的完全癒合,幾乎都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而她還包著紗布,這種情況她可瞞不了幾天。
林蘭打算在醫室找一些西藥,看有沒有可以提煉出有用的物質為己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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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頓沒想到會與林蘭在醫室相遇,他的左胸腔在託尼的猛烈打擊下一直隱隱作痛,那是他曾經受過重傷的地方。巴頓沒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他堅守信諾,所以才會自己到醫室用儀器檢查,儀器上顯示肺部的血管有幾根斷裂,導致內腔出血,如果不做連線手術,不可能自愈。
他的創傷部位微微紅腫,四周發青佈滿血絲,這種感覺對一個常年奔赴在前線的戰士來說,是非常致命的。
“林蘭,你來這裡幹什麼?”巴頓快速扣上衣釦,拔掉了醫療裝置顯示器的電源,“不會還想咬我一口吧?”
林蘭也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