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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臻身心回暖,重回臥室,本以為林北欽會如平常一樣,臨睡前看看卷宗、論文,但他沒有。
他半躺在床上,掀開被子,說:“上來。”
葉臻鑽進被子裡,倚在他肩上。
“傷口沾到水了嗎?”他問。
“沒有,”她搖頭,“都快好了。”
“要我檢查嗎?”林北欽握住她的肩膀。
葉臻躲開,“不用。”
她的動作很靈活,柔軟地一掙,便輕易避開了。
林北欽有些惋惜,“早知道,剛才就讓你補償我。”
葉臻失笑,“果然,教授都是道貌岸然的。”
林北欽微微蹙眉。入職警局後,隊裡的人多叫他“林隊”,葉臻是他的徒弟,一直叫他教授,既把他當師長,又是一種尊敬。但兩人相戀後,她一直沒改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竟悅耳動人。
她佯裝防備地蓋好被子,躺在他身側。
林北欽關了燈,將她抱進懷裡。
“教授,”葉臻呼吸有些困難,“我不能呼吸了。”
林北欽放鬆了力道,輕聲說:“葉臻,跟我回林家。”
葉臻僵了僵,回林家是什麼意思?
他他的口吻很鄭重:“我想讓你見我父母和家人。”
葉臻呼吸微滯,有些眩暈,有些悸動。
他再沒說話,而是耐心地等待她回應。
在林北欽過往的時光裡,但凡想要得到的東西,要麼唾手可得,要麼設法得到,求而不得的事物很少,更很少體會患得患失的心情。
藉著朦朧的光影,他無聲的凝視著她蒙著淡靄的眼睛,內心已掀起暗漪。
葉臻默默地計算了兩人相戀的瞬間,真的很短。時日雖短,卻已深情。但突然要見家長,還是讓她有些恍惚不安。
她說:“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像幻覺。”她喜歡敬仰的人,真的成了她的枕邊人,甚至將她捧在手心,她有時覺得自己在做夢,好像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幻覺?”林北欽心頭一蹙,“要不要讓我做點兒什麼,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他握住她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
不疼,但觸覺奇異,柔軟溫熱的電流似的,霎時傳到葉臻心底。
“葉臻,和我一起回家,”他凝睇著她,“你的人生計劃,讓我來幫你實現。”
戀愛、結婚、生子、相伴、執手偕老……
“人都會有做不完的事,追求不得的理想,尋求不得的利益,攀登不到的頂峰。但那些於我而言,才是虛幻不實的。我想要的,只有你。事業、理想、利益、頂峰,我只想和你攜手。也更希望,在安靜的夜晚裡,和你一同回家,和你同床共枕。”
他俯身過去,輕吻她的額頭,聽見她說:“好。”
歷經寒雨深夜的兩人,相擁在暖衾中。
夜雨寒風很涼,但彼此的心很暖。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