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欽蹙眉,“法官也是依法量刑。”
“三年,犯罪成本這麼低,不就是法律不公嗎?”林世傑輕蔑地說。
林北欽臉色沉重,“叔父,這麼說,你有作案動機?”
林世傑數著佛珠的手指一停,說:“我雖然想殺他,可我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他念了一聲佛,說:“前天晚上,我一直留在基金會參加慶功宴,基金會的主幹人員,都是我的人證。”
林北欽問:“你在基金會留了多久?”
林世傑思索著,“挺久的,我早上到的,大概快淩晨三點才離開。”
“淩晨三點才離開?”林北欽蹙眉。
林世傑說:“那些年輕人都放得開,我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就留在辦公室休息好了才走的。”
為證明自己所說,林世傑讓人調了監控錄影來。
慶功宴從晚上七點開始。從規模上看,只是一個主幹人員參與的小宴,但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滿足和會心的笑容。宴會流程簡單,幾個主要人物講話,切了蛋糕,見了幾個受資助的孩子,接著便放開來暢談交流。
林世傑只簡單的發了言,便一直坐在中間的沙發上,笑意吟吟地看著年輕人們跳舞唱歌,有時有人來敬酒,他也不拒絕,幹脆地喝掉。
最後他醉了,被秘書扶到辦公室休息,直到淩晨兩點四十六分許,才酒醒離開。
……
詢問完林世傑之後,林北欽拒絕了林世傑一起用餐的邀請,帶著葉臻去與方圓彙合。
他帶著葉臻走出辦公區,到室外的樹下乘涼,問:“你怎麼看?”
葉臻微微搖頭,“教授,按理說,你比我更瞭解他,他畢竟是你堂叔父。”
林北欽眯了眯眼,說:“你也知道,他是我堂叔父。他是我二爺爺的兒子,而我的祖父和二爺爺,早就分家幾十年了。所以其實我和堂叔父,也沒有太多來往。”
聽起來,的確是關系疏遠的遠親。
“不過……”葉臻斟酌著,說:“如果他真的是嫌疑人,你會避嫌嗎?”
林北欽沒有回答她。
“林隊,”穆婂的聲音傳來。
她和方圓一同出基金會,林北欽帶著幾人上了車。
“情況怎樣?”林北欽問。
穆婂先於方圓開口,說:“林世傑有不在場證明,基金會幾乎所有的員工,都不相信他會犯罪。幾個核心人物,也都堅稱案發當晚與林世傑在一起辦慶功宴。”
方圓頷首:“有人錄了小影片傳在朋友圈裡,”她拿出手機,將錄制的影片播放給林北欽看。
影片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舉著手機,手機裡播放著她錄制的小影片,她說:“警察,你看,這是我錄得董事長講話的影片。他當晚和我們在一起,是真的。”
慶功宴現場聲音嘈雜,人聲鼎沸,林世傑的聲音非常模糊,聽不太清楚,但畫面很清晰,能一眼認出,舉著酒杯講話的人,就是林世傑。
他幾句話說完,贏得一片掌聲,影片也就結束了。
臨近中午,四人找了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