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盯了她幾秒,虛弱地笑著說:“你放心,我也不是。”
葉臻微怔,頓時有些窘迫。
女人說:“我叫林思竹,和林北欽是堂妹。”
“你好,林小姐,”葉臻伸出手,“我是葉臻。”
“你好,”林思竹輕輕地與她握手,“剛才麻煩你了。”
或許葉臻習慣了帶著濾鏡看林北欽,連帶著覺得林思竹也有些順眼。林思竹看起來有些孱弱,但模樣卻很漂亮,氣質清淡如竹,尤其那雙眼睛,不含喜怒,非常空靈。
恰在此時,門被人敲響。
葉臻說:“可以進來。”
敲門進來的人是李逸止,他揹著藥箱,進門見到葉臻,露出笑容,忽而又發現床上的林思雨,頓時默然。
林思竹撐起身來,說:“好久不見啊,李——老師。”
李逸止眉頭微蹙,給她一支體溫表,又簡潔地問了些症狀,說:“先退燒吧,沒什麼大問題。”
“謝謝,”林思竹輕輕點頭。
李逸止給她配了點藥,囑咐說:“睡覺前記得吃一次。”
林思竹盯著他,輕笑著問:“看見我是不是很驚訝?”
李逸止整理藥箱的動作微微一頓,扯起唇角,“是啊,好久不見,你又變……醜了。”
林思竹低下頭,“我自己也好久沒照鏡子了。”
李逸止欲言又止,快速看她一眼,然後看向葉臻。
那一眼,還有心疼沒來得及掩飾,被葉臻看得清清楚楚。
他說:“林北欽讓你來的?”
葉臻點點頭。
安排妥帖後,林思竹躺下睡覺,葉臻和李逸止一同離開房間。
李逸止走到客廳,坐在林北欽對面,開始埋怨,“我可是法醫,不是醫生!”
林北欽說:“你本科學的是內科學。”
李逸止扶額,“我已經離開母校……十一年了……”他裝模作樣地喟嘆:“時光不饒人啊。”
葉臻要笑不笑,她可清楚李逸止的基本資料,就算畢業十一年了,現在也不老。
李逸止給自己倒了杯茶,蹙眉:“她怎麼來你這兒了?”
“還不清楚,”林北欽淡淡的,“我回家就看見她站在門口,應該淋了雨。”
李逸止詫異,“她……她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麼可以出門了?”
“半年前就出門了,”林北欽說,“她現在一家企業實習。”
李逸止臉色微微一變,欲言又止。
他一口喝幹茶,說:“好了,我先走了。她的情況還不錯,明天就能退燒了。”
李逸止離開後,葉臻也準備告辭,林北欽卻說:“你留下吧。”
葉臻問不解,“為什麼?”
“你不想留下?”他問。
葉臻該怎麼回答?想還是不想?好像都不對。
她還沒出聲,又聽見他說:“難道你想讓我單獨照顧一個女人?”
雖然明白他只是單純地不想麻煩,但葉臻卻情不自禁地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