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間裡沒有廚具,怎麼做的飯?”葉臻問。
曹明平靜地說:“我叫的外賣。”
“平時都會叫外賣嗎?”葉臻研判地看著他。
曹明說:“平時都在酒店吃飯。”
葉臻盯著他,“你一直打牌,可以肯定沒人離開過嗎?”
曹明有些遲疑,忽而想到什麼,說:“有人出去過。”
“誰?”
“宋老賴,”曹明緩緩地吞嚥一口,說:“十一點四十的時候,他去了隔壁老高那裡。”
“去做什麼知道嗎?”
曹明說:“去拿花生瓜子什麼的。”
……
接下來詢問的,是宋老賴。
林北欽和宋老賴玩了個小心機,他目光沉沉,看得宋老賴有些心虛。
“宋紹偉,剛才曹明將案發當晚的所有細節都一一交代了,我現在也需要你事無巨細地交代一遍,如果和他說的有出入,那麼你們倆都有殺人的嫌疑。”
宋老賴臉色一白,“為什麼啊?”
“因為口供對不上,說明你們其中有人說謊。”林北欽不冷不淡地說。
宋老賴侷促不安地握緊拳頭,眉頭緊緊地蹙著,緊接著,開始交代細節。
交代完之後,他愁眉不展,說:“我敢保證,我們沒有任何人出去過,一直都在打牌。”他既惶恐又誠懇,繼續說:“我本來在看相親節目,是曹明約了要打牌的。”
“所有的人都一直打牌,沒幹其他的?”葉臻眯了眯眼,“曹明說你去了隔壁老高家。”
宋老賴臉色一僵,“我就是去拿些吃的,打牌不吃點東西怎麼行?”他狠狠咬牙,說:“我拿了吃的就回去了,根本就沒再出去過。怎麼可能去殺人?”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什麼,立刻說:“我們湊了五個人,打牌的時候要輪流休息的。我記得有一輪輪到曹明的時候,他去上了趟廁所。”
“在哪兒上的?”葉臻問。
“在我家,”宋老賴說,“客廳隔壁就是廁所。”
“他上了多久?”葉臻問。
宋老賴擰著眉,搖頭說:“我不知道,當時就專心打牌了,誰去算他蹲了多久啊?”
說著,他又嘆氣,“打了一個通宵,誰不上廁所麼?我們每一個人都去過。”
……
第三個進審訊室的,是老高。
同樣的心理戰術,老高當即苦了臉。
他誠惶誠恐地說:“我承認,我平時愛偷看朱雨薈洗澡換衣服,但偷看的從來都不止我一個人啊。我就住在朱雨薈隔壁,隨時都能聽見她的動靜。她走路哼歌我都聽到。但是我發誓,當天晚上我真的沒去看過她。”
葉臻心頭一凜,“你房間能聽到朱雨薈房裡的動靜?”
“偶爾能聽到吧,不是很清楚。”老高囁嚅著說。
葉臻仔細回憶著朱雨薈房間的佈局,眉頭微微一擰,“你怎麼偷看朱雨薈洗澡的?”
朱雨薈的洗手間離大門較遠,就算他扒在門上,也只怕看不見吧。
老高低著頭,用手捂了捂臉,說:“翻窗到她家裡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