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雨點頭,說:“我帶著女兒去超市,把她放在腳踏車後座上。我覺得去超市的路不遠,而且我經常走,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她臉色忽而一白,眼神驚恐,說:“誰知道我騎到這裡時,那條小巷子裡突然沖出一個騎摩托的男人,他來得很快,沖到我背後,追上來一下子就把我女兒抱走了。他朝反方向跑,我想追,但是被腳踏車絆住了……還好有警察,不然的話……”她說著,淚水潸然而下。
這作案手法,與警察推測的虐殺幼童嫌犯的手法相似,都是趁人不備,直接把孩子抱走。
葉臻給王秋雨遞紙巾,問:“你看清他的模樣了嗎?”
王秋雨靜了靜,似在思索,之後又搖頭,說:“他戴著頭盔,好像還戴了口罩。而且很黑,我只看到的背影,沒看清他的臉。”
“你還記得他的體態特徵嗎?他有多高?胖還是瘦?大約多大年紀?”葉臻問。
王秋雨回憶了一下,說:“他大概比我高一個頭,中等身材,不胖,力氣挺大。”她心有餘悸,“我的腳踏車就是被他拉倒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被絆住。”頓了頓,說:“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吧。”
葉臻沉吟著,身後傳來平緩的腳步聲,她一轉頭,見林北欽無言地將現場勘查箱放在了手邊。她立即了悟。
林北欽沉默地走開,葉臻對王秋雨說:“我需要檢查一下你女兒身上的痕跡,看看是否留下了兇手的資訊。”
王秋雨立即配合,抱住女兒,讓她乖巧地坐在自己懷裡。
葉臻拿出放大鏡和多波段光源,對女童說:“乖乖,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我用光照一照你,你如果不哭不動,我就給你糖吃,好嗎?”
小女孩兒心性簡單,聽聞有糖吃,立刻把驚慌都拋在腦後了。
葉臻順利地勘查了女孩兒的全身。提取了她指甲裡的物體,在她身上發現一根頭發,以及一小點纖維,此時也不能確認是否屬於嫌犯。
這位嫌犯的反偵察能力較強,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檢查完畢後,葉臻摸了摸女孩兒的頭,正欲起身去給她買糖,忽而有人遞了一顆過來。
她抬頭,迎上林北欽的眼睛,又輕輕低下,從他手裡拿了糖,說:“謝謝。”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準備了糖。以她過去對他的瞭解來看,糖果和林北欽這樣的男人,是非常不搭的。
小女孩兒得了糖果非常高興,連忙讓媽媽剝給她吃。
……
李宏的人調取了這附近的監控,帶回警局。
雖說老城區監控設施不完善,嫌犯也是有備而來,但那場驚慌的追捕,也許會讓他失去分寸,被一些監控拍到。
葉臻和林北欽則趕回酒店休息。
夜已深,寬闊的道路上沒有幾輛車,暢通無阻。
葉臻靜坐在副駕駛上,無數條線索想法在腦海中牽扯著。
“沒想到兇手竟然敢明目張膽的作案,”她有些困惑,“他真的以為警方抓不到他嗎?”
紅燈,林北欽停下車,修長的手指輕握著方向盤,說:“今晚這個人,真的是奸殺幼童的兇手嗎?”
葉臻微怔,也是反問:“難道不是?”
林北欽側首,輕輕看她一眼,說:“你自己想。”
葉臻一梗,陷入沉思。她輕咬著手指,目光虛無,半晌後,她說:“作案手法類似,目標都是幾歲的幼童……”
良久,她依舊入定,似乎完全進入了自己的境界。
林北欽勻出神來,說:“作案手法的確類似,但我們要追捕的兇手,他作案時更警惕、更謹慎。他每一次帶走幼童,都是在監護人分神或不在的情況下,很少失手。”
葉臻頷首,“但這一次,這個人直接去搶奪腳踏車後座上的幼童,輕易就被發現了。”
林北欽接著說:“雖然他確實對這片區域很熟,但他的作案手法和心智,還比不上真正的兇手。”
葉臻思緒翩飛,思維高度活躍,她說:“最後一名被害幼童才死亡四天,他就再次出來作案了,這與真正兇手的作案冷卻期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