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的空白時日裡,她已然蛻變。
“葉臻,”他輕聲叫她。
“嗯?”葉臻回頭,“怎麼了?”
路徵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問:“怕嗎?”
她定住了,纖細的身軀亭立著,隱著無形的力量和倔強。
片刻後,她才說:“我會怕,但會努力克服。”
路徵眯了眯眼,忽而想起林北欽和葉臻相處時的默契,心頭微微一梗。
“林教授對你很嚴?”他問。
葉臻笑了笑,“他的嚴格是出了名的,如果他在,我就不會害怕。”
路徵抿緊唇,問:“為什麼?”
“因為不敢啊,”葉臻自嘲,雙眼微微一彎。
林北欽等人來得很快,照明燈很快將這片蒼涼漆黑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晝。
初步勘察現場之後,拉起警戒線,林北欽在中央建立指揮中心,快速將現場分為三個層次進行保護勘探。
準備好勘察裝備和防護服後,葉臻、林北欽和幾個勘察人員進入廠房。
雖說早已看過現場,但再次進入,依舊讓葉臻震撼。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張欣陽的屍體前,細致地勘查檢驗,搜尋物證和腳印。
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和雜草,很難採集腳印。
屍體□□著,渾身的傷痕,冰冷僵硬,暫時看不出死因。
幾個人用屍袋將屍體裝好,帶了出去。
另外幾具屍體被編織袋或腐朽的塑膠袋裝著,或許已經腐爛,惡臭難忍。
有兩具屍體甚至已經白骨化,死亡時間只怕不止兩個月。
為了不破壞屍體原本的狀態,勘察員將屍體連著編織袋一同裝進屍袋。
那具白骨化的屍體,被林北欽拿了出來,擺在鋪好的白布上。
那是一具小小的骨架,大約是四五歲的幼童,無法分辨男女。
林北欽用多波段光源將屍體從頭到尾謹慎地照看一遍,說:“顱骨放射形骨折、肋骨斷裂、小腿骨折、腳趾骨斷裂……”
葉臻膽寒又憤怒,“兇手虐待過他,打過他?”
林北欽臉色凜寒,說:“目前還不知道這是生前傷還是死後傷。”
他用手摸了摸腿骨,說:“至少死了兩年了。”
葉臻一驚,“兇手在兩年前就開始殺人了?”
林北欽將屍骨裝好,拎著走出去,說:“先將這些屍體帶回去檢驗,看看是不是最近兩個月內丟失的幼童。”
當天晚上,法醫李逸止被緊急召到蓉縣,連夜不休地勘查幾具幼童的屍體。
在廠房內共發現九具屍體,除那具白骨化的屍體死亡時間較久遠外,其餘的死亡時間在三個月之內。
有三具屍體比較新鮮,張欣陽的屍體最為完整。
李逸止初步檢查完後,說:“這些幼童,都遭到過暴力的虐待,還有……性侵。”
葉臻驚怒,沉默地咬牙。
李逸止說:“在張欣陽和另外兩具屍體身上,都發現了暴力毆打撞擊的痕跡。兇手用木棒、拳打、腳踢、摔打等方式殘酷地虐待過這些幼童。另外,幾名女性幼童□□撕裂,處女摸破裂,□□裂傷。一名男童□□撕裂,口腔和咽喉也發現挫傷和撕裂的跡象。疑似性侵。”
他臉色沉肅,說:“但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不是什麼疑似,肯定是虐待、奸殺。”
林北欽臉色陰冷,不緊不慢地翻看著幾名被害人的屍體照片。
葉臻心如刀絞,一張拍在桌上:“畜生!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