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心頭陡生不安。
片刻後,她想起林北欽在警局的話,問:“你懷疑,這段時間內失蹤的幼童,並非兇手的全部被害物件?”
林北欽說:“我說過了,被害人選擇的物件具有流動性。他起初作案時,一定非常謹慎,不敢輕易冒險。所以不會選擇有監護人陪伴的物件。”
葉臻恍然大悟:“流浪兒童?”
流浪兒童沒有監護人,無人看管,就算失蹤被害,也不會引人注意,更不會有人報警。
林北欽不置可否,入定半晌後,起身進了臥室。
……
臥室的門一闔上,套房的客廳一片安靜。
葉臻竟然沒有睏意,精神奕奕地拿了資料開始整理。開了電腦寫了好一會兒,不自覺地一口口吃著果盤裡的車厘子。
大約半小時後,臥房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林北欽開啟房門,就看見一個穿著米粉色睡衣的女人,盤腿坐在沙發上,細軟的腰彎著,縮成很小的一團。她專注地盯著電腦,偶爾伸出手去摸盤裡的車厘子。
細白的手指,鮮紅的果子,柔白的燈光,無聲映入他眼裡。
飽滿鮮紅的果子入了口,葉臻猶自回味著去拿下一顆,摸了摸,才發現盤子空了。
她遺憾地將盤子推到一旁,忽而又注意到什麼,慢慢回頭,看向林北欽。
他瞳孔幽深地落在水果盤上,眼神有些隱忍。
葉臻立即收回手,有些侷促,說:“教授,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車厘子都吃光了。”
不知為何,她覺得林北欽的眼神有些幽怨。
兩人無聲相視,片刻後,葉臻聽見他說:“我餓了。”
葉臻一愣,再與他相視一眼,見他依舊凝睇著自己,她頓時明白,立即讓服務員送餐上來。
酒店的宵夜還是很豐盛的,但葉臻和林北欽都是習慣了清淡的人。
服務員送來的餐非常清爽,一盅暖暖的百合稀飯,還有果盤。
葉臻進廚房,將水果都洗一遍,將幾個橘子切好,擺盤。
廚房中的燈光自成一隅,葉臻站在流理臺前,安靜專注地切水果。她埋著頭,白嫩的脖子籠在光下,隨意攏起的頭發從耳畔滑落。林北欽沉默地看了片刻,接了杯涼水,緩緩地喝下去。
她端著果盤出來,端坐在他對面,俯身把盤子往他身邊推了推,又盛好稀飯,兩人無言而對。
林北欽的目光不期然從她胸口滑過,她俯身時,寬松的睡衣領口微微下垂,隱約露出些許白軟。而她渾然不知,依舊懵懂地坐好,對他說:“教授,好了。”
林北欽隨手撚起一顆車厘子,放嘴裡。一時又想起她白嫩的手指,一時又想起這車厘子是她一顆顆清洗過的,心頭升起一股陌生的躁鬱。
胡亂地喝了稀飯,他就起身回臥室了,關門前,留下一句話:“明早我要看案情報告。”
葉臻咬牙,說:“是。”
喝完稀飯,她身體舒暢了些,也沒見林北欽再出來,就抱著電腦回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