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怡一案結束後, 葉臻成了各個大小案件現場和鑒識實驗室的常客。
冬去春來,氣溫快速回升, 處處滋染著春的氣息。
難得休息,葉臻賴在床上不起。
她居住的樓層不高, 嫩綠的新葉掩住半扇窗戶, 紅色的花朵隨風滋長招搖。
剛起床, 接到了李逸止的電話。
葉臻一個激靈, 沉吟片刻,接聽。
“你好,李法醫。”
李逸止說:“早上好,葉臻, 我發了一個定位給你,你需要現在趕過來。”
又有了新案?
雖說葉臻已漸漸習慣, 但休息計劃被打斷,依舊有些鬱悶。
她說:“好,我馬上過來。”
李逸止說:“呃, 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
……
一個小時後, 葉臻被司機送到一處山腳。
司機說:“這是本市的高檔別墅群,車子是進不去的。”
“好的,謝謝。”葉臻下了車。
她站在視野較開闊的地方, 只見一座座別墅,掩映在蓊鬱雅緻間。
她拾級而上,一邊欣賞風景, 一邊往李逸止定位的地方走。十幾分鐘後,到達一座別墅前。
別墅周圍幹淨整潔,沒有腳印和特殊痕跡,周圍沒有警察,也沒有拉警戒線。
她頓時鬆了口氣,看來這裡不是案發現場。
她上前推門,忽而見別墅大門上掛著門牌,牌木半朽,依稀能看出上面刻著“林宅”兩個字。
對比這一路上看到的別墅,這座別墅稍顯陳舊,庭院的路面剛整理過,地面的青苔也是剛清理的。
她正欲推門,李逸止從裡面走了出來,“別碰門,剛刷的漆。”
他一身休閑,寬松毛衣、深色長褲,本來似翩然公子。可惜滑稽的穿著圍腰,帶著袖套和手套,手套和褲管上染著斑斑青綠色,葉臻猜想他剛剛完成了除草工作。
走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刺鼻的油漆味。
李逸止毫不客氣,把她帶進了別墅。
葉臻詫異。她不懂欣賞裝修材料,但這座別墅佈置考究,古典雅緻,顯得低調而靜謐。所有的傢俱都被布遮蓋著,地上有幾臺掃地機器人正殷勤地工作。
李逸止問:“怎麼來的?累嗎?”
“坐車來的,”葉臻說,“不累。”
“不累就好,”李逸止絲毫不客氣,遞給她一雙手套,說:“現在,開始打掃衛生吧。”
“呃……”葉臻有些錯愕,她看向客廳角落的樓梯,木質的階梯,漆色斑駁,臺階上有腳印,她仔細判斷了幾秒,問:“這是林教授的家?”
“是啊!”李逸止把手套塞給他,“他今天搬進來,這裡上上下下都需要打掃。你是他徒弟,這是你表現的好機會!”
葉臻嘴角抽了抽,“教授的家,幾年沒人打掃了?”
李逸止聳聳肩,“誰知道?這幾年他在學校教書,很少回來住,這些天,他都住酒店的。”
他環視一圈,說:“你應該感謝我,我特意把家裡的清潔機器人搬過來了,否則就你和我,絕對會累死。”
“為什麼不請鐘點工?”葉臻問。
“不方便請,”李逸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