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提著醫藥箱,還要扶著人,立即氣喘籲籲,渾身脫力。勉勉強強地,連拖帶拉地把孫承光帶到了主臥中。剛走到床邊,她一個踉蹌,和孫承光一起倒在床上。
她快速起身,剛給孫承光蓋上被子,劉俊揚就帶著白曦進來了。
“砰”一聲,他將門關上。
葉臻迅速觀察主臥情況。寬敞、套著洗手間,有一扇落地窗,窗簾緊閉著。洗手間有一扇通風窗,位置較高,不利於射擊。
如果能想辦法拉開窗簾,讓狙擊手觀察到劉俊揚的位置,或者有辦法提醒狙擊手劉俊揚的位置,那麼就能順利擊斃劉俊揚。
但這不是最佳的選擇。
劉俊揚是殺人案的兇手,最好的方式,是讓他站在審判臺上,接受法律的懲罰。
而且,他是本案重要的證人,不能被輕易擊斃。
“藥在哪兒?”葉臻問。
劉俊揚把白曦扔到一邊,說:“我不知道。”
孫承光一定會把藥放在隨手可以拿到的位置。她掀開被子,摸了摸孫承光的衣服,果然在他的衣服口袋裡發現了一個布袋,袋子裡裝著幾盒藥,都是配裝好的。
她開了一盒,捏著他下巴,給他灌進去。
孫承光雙眼渙散,花白的眉頭擰在一起。服藥之後,他依舊大口的呼吸,緊緊地按住胸口,但明顯緩解了一些。
劉俊揚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突然上前一步,推開葉臻,一把抓住孫承光的衣領,厲聲說道:“你為什麼不修改遺囑,我現在要你馬上修改遺囑,馬上!憑什麼你要把錢留給孫可怡?憑什麼一分都不給我,憑什麼?”
孫承光的唇死死地閉著,枯朽的身體被搖晃著。
“你知道我以前過的什麼日子?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活得不像個人樣?你管過我嗎?你管過我媽嗎?”孫承光歇斯底裡,雙眼赤紅,眼內有水光閃爍,“孫承光,要不是看你有錢,老子都不願意認你!你算什麼父親?”
他抬手一抹,擦掉臉上的淚,說:“現在你就打電話告訴你的律師,說你要修改遺囑!你的繼承人是我!是我!”
孫承光雙眼上翻,眼看著就要暈過去,葉臻忍不住轉身,想要去拿箱子裡的電擊棒。
剛有了行動,劉俊揚就發現了她。
他立刻舉起匕首,架在孫承光脖子上,“別動!否則我殺了他!”
葉臻僵住,只能站在原地。
她握緊手,說:“你殺害孫可怡,只是因為她是孫承光認定的繼承人?”
“是!”劉俊揚咬牙切齒,“孫家這麼有錢,憑什麼只給她一個人?她算什麼東西?她死了最好,至少錢財可以重新分配!”
葉臻困惑,壓住心頭的驚訝,說:“所以你早就和馮翰約好,要一起去殺她?”
劉俊揚突然明白過來,抬起匕首指著她,陰森森說道:“你沒有證據說我殺了她!”
“我怎麼沒有證據?”葉臻挑眉,“殺害孫可怡兇器上的指紋,不就是你的嗎?”
劉俊揚當即一怔,“你說什麼?”
“匕首上有你的指紋!這就是鐵證!”葉臻說。
劉俊揚呆住,驟然一聲怒吼:“媽的,馮翰他媽的陷害我!不是說好了,隨便找個人的指紋按上去嗎,他竟然用了我的指紋!”
葉臻狐疑,腦海裡瞬間百轉千回。